打开箱子,一张张染血的佛经映入眼帘,如同一段段送行的梵音。
命人将箱子抬进小库房,百里举回到寝殿摒退所有人后打开暗格,取出了白瓷瓶。
当日被禁足后他曾偷偷出宫,假扮成盗贼偷取了母后骨灰。可拿到手的只是一只空瓷瓶,模样与如今王贵妃所给的分毫不差。
之后他将白瓷瓶藏于暗格之中,直到刚才再看,白瓷瓶却不翼而飞,就如同那只神秘失踪的仓鼠一般。
百里举提起小铲子在后院的月桂树下撅了一个深坑,把骨灰瓶埋了进去,又在上面洒了几粒牡丹种子,这才跪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王贵妃和母后交好,可母后也曾当着自己面骂过王贵妃愚钝蠢笨。
将心比心,王贵妃未必全心全意向着母后。
这一次王贵妃表现过于殷勤,倒是看着别有用心。
王贵妃一贯避世,内无好友,外无交往,又被幽于锦绣宫,如何得到的连他都弄不到手的骨灰?
难道是在那家人拿到骨灰前就被掉了包?
不是没想过骨灰的主人另有其人,可他随即打消这个猜想,王贵妃没必要为假骨灰专程跑过来暴露自己。
真当他会信只是为了区区十万两黄金说辞?傻子才会为了十万两黄金暴露多年来经营的形象。
再次想起那些血染的经书和包扎夸张的手,百里举又有些踌躇。那些经书做不得假,王贵妃这几日抄经书抄到手废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此事他也有所耳闻。
莫非她当真是为了母后?
的确只是为了十万两黄金暴露了自己的屠容容连打两个喷嚏,将还没捂3帮助下出了宫。
……
龙威镖局外,一名十八九岁的绿衣姑娘满面愁容,“行行好,这是我娘的救命药,劳烦你们跑趟荆川。”
“这位娘子,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实在是分身乏术。一来明日的五趟镖没有一辆途经荆川,二来你这镖银也不够啊。”男人往外赶着人,“要不你再去别家看看。”
“可是你们半个月前答应过我啊,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任凭女子说破了嘴,男人就是不松口。眼看着小娘子就快哭出来,一个黑影突然蹿出一把将她拉到角落,鬼鬼祟祟道,“你是要寄东西?”
小娘子吓了一跳,仔细一打量,脸颊顿时红霞满布。
一名男子,竟生得这般好看。
男人廿七八岁模样,一身绫罗绸缎,俊逸不凡,气度轩昂。他眼中含春,笑意盈盈,不由让人想要亲近几分。
见他不像坏人,小娘子这才点点头,眼睛里蓄着泪水哭道,“是啊,从这里到荆州。我娘身体不好,每年都要靠我的这些药吊着。原本我半月前就该寄去,可龙威镖局当时全部出镖。那时他们曾答应我半个月后帮我保镖。我生生等了半月,如今却说我镖银不足。”
这个男人自然是变装后的屠容容,眼看着商机要来,她两眼放光,“他们收你多少钱?”
“以前都是五十两银子,今日赫然涨成了一百两。奴家每年的积蓄都用在买药和这五十两镖银上,如今突然多出五十两,我去哪里给他们凑这些钱。”
“既然如此,姑娘不如赌一把,从在下这里运如何?龙威镖局之前收你五十两,我今日便只收你三十两。”
半个月后,皇城悄悄出现一家新镖局,名为“容容速递”。
店铺里只有两位顶头掌柜,都是城中品性极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