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财产分割中得到艾娃号的艾娃慷慨地将游艇借给了公爵夫妇,只因返程的决定作出得太过于仓促,任何有资格接待公爵这种级别的贵族的游轮都早已被订满。
于是,公爵夫妇的蜜月尚未开始便这样匆匆结束了。
在此期间,阿尔伯特与公爵夫人连一句话都没有交流过,他们只把彼此视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透明人,即便眼神不小心扫到了对方,也只当做自己在欣赏后面的家具油画。威廉·范德比尔特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异状,但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这个形容每次在阿尔伯特撞见威廉·范德比尔特时都会冒上他的心头。
他早该想到的,威廉·范德比尔特之所以要将公爵夫人的嫁妆以范德比尔特铁路股票的形式赠与,就是为了能够掌握股票变现这最重要也最关键的一点。他由于希望能够尽快将协议定下来,认为即便是范德比尔特家也无法在短时间内便拿出2000万美金的现金,就放宽了对于嫁妆的形式的限制,却因此而被威廉·范德比尔特摆了一道。他与阿尔伯特协议表面上的确是保证了他对这笔股票的绝对控制权,然而,由于协议上规定了这笔赠与的股票只能向与范德比尔特铁路公司有合作关系的私人银行出售,如果这些银行在没有看到公爵夫人签字的情况下就会拒绝购入,那便等于阿尔伯特获得的不过是对一堆印着数字的废纸的掌控权,金钱实际上还留在范德比尔特家父女的手上。
他必须对此做点什么。
阿尔伯特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11月12号,也就是艾娃号带着公爵夫妇离开纽约长岛的第二天,阿尔伯特让爱德华在书房里为他和公爵夫人备下丰盛的下午茶,并让安娜请公爵夫人前来。
距离英国还有5天的旅程,让阿尔伯特突然惊觉自己该与自己的妻子有一段正式的谈话。他如今仍不明白威廉·范德比尔特与艾娃·范德比尔特究竟是如何养育他们的女儿,以至于公爵夫人有时举手投足的确与一个典型的美国女继承人无异,有时又能做出一些阿尔伯特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富裕出身的大小姐竟然会干的事情。为了保险起见,当阿尔伯特在书房的长沙发上坐下,看着从书房的一侧温柔地泄入房间的夕阳是如何盈满了他的茶杯,心想,他最好还是确认一下自己的妻子是否对即将到来的贵族生活做好了准备。
为了避免如同婚礼第二天早上那样的争吵又一次爆发,阿尔伯特在公爵夫人刚刚跨进门的那一刻便立刻解释了自己的用意,以他此刻能表现出的最温和的语气。
“我希望能与你谈谈——在抵达伦敦以前,我需要保证你知晓一些重要的事情,公爵夫人。”
像一只蹑手蹑脚走进丛林的幼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是否有陷阱存在的公爵夫人在他的对面坐下了,“请说,公爵大人。”她的语气就跟阿尔伯特自己的一样礼貌又疏离。
“那我便不拐弯抹角了,公爵夫人,相信你会更欣赏,也更能接受这种直接的谈话方式。”阿尔伯特说着,亲手为对方沏了一杯茶。在纽约为了婚礼而做准备的那段时期,他曾注意到公爵夫人自行向浓茶中添加牛奶与方糖的方式与她的贴身女仆和厨子为她准备的方式不同。为了能让这场谈话目前的和平气氛维持得更久一些,他便用了似乎是更被公爵夫人青睐的数量,“上一次我们交谈的时候,显然,你认为你与我之间的婚姻关系是一场刚打响的战争。”
“难道不是吗?”刚接过他递来的茶杯的公爵夫人立刻咄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