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费弈收好行李,买票时情绪逐渐稳定,想了想还是留下两套换洗衣物在基地,这才拖着行李乘高铁回家看奶奶。
虽说他不打算再跟na战队续约,却无法潇洒的一走了之,合同要12月初才到期,三天之后,他还得回来,不过现在可以先将大部分行李带回家。
晚上八点半,高铁准时到站。
离开北站,一路辗转,费弈总算在十一点前到达了镇上。
他满怀期待的拖着行李快步走过冷清的大街,到得巷口处时却缓缓停下脚步踌躇不前,疑惑的看向巷子深处。
一年前他曾亲自将装有奶奶的棺材送上山,现在即将再次见面,不善交际的费弈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跟她相处才好。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突然想折返时周围隐隐传来脚步声,他这才深深吁出一口气,提着行李进了巷子。
走到家门外后费弈不自觉的放轻脚步,迟疑着抬手敲了敲门。
巷子深处响起警惕的犬吠声。
“谁啊?”屋里有人问。
费弈抿着嘴唇,不知何故竟然答不上来,索性不做声。
四周一阵静谧,屋里也没动静,正当他怀疑奶奶睡着了又要继续敲门时,窗户突然亮了起来,光线透过玻璃投到地上,几息后门内响起一阵拨弄插销的声响。
费弈颇为紧张的握紧行李箱拉杆。
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名身披棉袄的老人眯着眼往外瞅。
“奶奶。”费弈低声喊道。
老人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打开门要伸手拉他,惊喜地说:“小弈,你咋回来了。”
费弈主动握住奶奶的手温和的笑了笑,“回来看看你。”
老人慈祥地拍着他的手背说:“那怎么也不先跟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快进屋,外面冷,你也不知道多穿点。”
说着腾出一只手来要帮费弈拎行李,费弈忙提起行李,跟着奶奶进屋。
屋里供暖的铁炉子已经添上煤饼闭严实了,她怕费弈冷,于是掀开铁盖疏通炉子,直弄得屋里灰尘飞扬,她忙抬手挥了挥,招呼费弈说:“快往边上坐点,灰大,别把衣服弄脏了。”
费弈依言往边上挪了挪,丝毫没有嫌弃的神色。
她拿过抹布擦了擦布满灰尘的炉盘,给费弈打开电视解闷,教他换台摁哪个,随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走进里屋,拿来两个沙琪玛跟几颗散糖塞到费弈手里,哄小孩一般慈祥地说:“先垫垫肚子,我这就给你煮面。”
费弈不饿,但他没有拒绝,只嗯了声,握着因为变质而有些软烂的沙琪玛看她忙里忙外。
电视剧很无聊,气氛却很安宁,以致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费弈竟意外的看得进去,他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缓缓吃完手里的食物,片刻后又将奶奶端来的一大碗面都吃了。
这几年里费弈从没好好吃过东西,这让他撑得些想吐。
火炉烧得很旺盛,奶奶坐在一旁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他比赛,费弈胃里难受,话还没说出来就忍不住跑厕所里吐去了。
他脸色十分苍白,奶奶见状不禁一边心疼的数落他瞎逞强,一边去给他收拾好房间,急忙催着他去睡了。
翌日。
吃过早饭无所事事,费弈开始无意识的盯着某处出神。
奶奶端着簸箕进来,见他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难免一阵心疼,于是不禁在心中狠狠咒骂了他那不争气的父母一通,恨不得一人给一耳光,看把她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