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又笑了,良久又想起了一事, “对了,当日究竟是怎么个情形?我怎么瞧着今日二婶都是不在的?说起来都是亲戚,又亲上加亲的,今日说起来的时候,倒是个个脸色奇怪得很,我看着就不对,如何也不信是操持家务过不来的。”
尤氏到底是宁国府的太太,来这边看凤姐儿,也该是有个当家主母接待才是,就是这样也没见到人,客气时候问了句也是语焉不详,甚至是隐有不和的模样,惜春也是觉得凤姐儿一番话格外带了刺,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方才离了那边来找若水。
若水也想到了什么,不过终究是摇了摇头,“我都在屋里待着了,如何能知道,你管那么多做甚,左右也不是你家的事。”
自从那日起,黛玉便不让她靠近王夫人那边,便是探春几个,也不叫她常去了,若水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黛玉不说就表示不希望她知道,也不希望她掺合进去,若水也只当自己全不知道,难得胡涂罢了。
“呸,这是什么话,一笔还能写出一个贾字么?我也是知道的,这些府里面上是雕栏玉砌,金窝银窝的,里面却多的是腌瓒事儿,都是在一个窟子里出来的,谁都不比谁来的干净,左右不过那些个勾心斗角的诨事儿罢了,我只当你是个明白人儿才跟你好,如今却也不过俗人一个罢了!”
惜春许也是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才有这番话,并非就是怨上了若水,若水也明白这个道理。
“荣国府,到底是谁承的爵,又是谁当的家呢?”
惜春本还觉得奇怪她为何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待看清她眼底的认真,一瞬间恍然大悟的惜春猛地一震,待回过神来,这才发觉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若水提示足够了,也没有再说下去,抿了一口茶,像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 “鱼歌的手艺越发精湛了,听说那位花袭人姑娘近来过可不怎么好,不过,谁叫她伺候不周,又说话没个准的呢。”
惜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妹妹说的是。”
比起将整个池子搅浑引起让所有丑陋摆在眼前的滔天巨浪,只是几个小水花自然更有利于保持水面的平静,便是惜春,也不得不承认。
左右,只不过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丫头罢了。
黛玉倒是没在那陇翠庵待多久,回来见若水一个人趴在那榻上,手上摆弄着那枚麒麟墨玉,神色却有着焉焉,便也走了上去,在她旁边坐了。
几个打扇的小丫头连忙让了让,正想继续,看到绮罗的手势,这才退了下去。
“这又是怎么了?”
若水抬头看了黛玉一眼,顺势翻了个身,直接将脸埋在了黛玉腰间,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这个动作为何如此熟悉时候,险些黑了脸。
打死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喜欢扑在人家怀里撒娇的小姑娘的若水甩开脑子里的想法,继续撒娇。
“长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若水深深地吸了口黛玉身上的冷香,觉得喜欢得不行,又蹭了蹭。
黛玉感受到她的依赖,心中也是欢喜,脸上却露出嫌弃, “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怪不知羞的。”
“长姐才不会嫌弃我呢~”
“你再闯祸看我嫌不嫌弃,”黛玉帮她扶了扶一朵镶了珍珠的簪花,又问, “不是说惜春来过?怎的没留她吃过饭?”
“她跟她嫂子一块儿来的,自是在二嫂子那边摆饭的。”若水再次蹭了蹭,又问, “那陇翠庵可好玩儿?若是不错我明儿个也邀惜春姐姐一块儿去转转。”
黛玉一脸嫌弃, “不过一个尼姑庵罢了,有什么好玩的,回头有的是功夫,去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