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差人打听一番后才知晓,七政殿已经传出无数个版本的天帝风流韵事,一夜之间,六界遍知,顿时被气了个倒仰。咬牙寻思七政殿的仙倌们想是太过清闲,倒是可以抽调到缘机仙子的因果天机轮、盘里去转上几圈了!
邝露行至七政殿时,便见润玉面沉如水,蹙眉不展,似是十分的愤懑不平。走近之后,瞧见他额上的伤口,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玄乙仙上未免也太过大胆,居然敢有损天颜。陛下万不可轻易的便揭过此事,需让仙上知晓些分寸。不然,以玄乙仙上胆大妄为的性子,日后越发不知轻重,进而伤害到陛下,可如何是好?”
润玉见邝露出声,方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今日唤你来是有其他事情吩咐与你。”
邝露没有接话,仍是定定的瞧着润玉额角。昨夜玄乙与润玉缠斗大半晚,及至天河中时,早已打红了眼,下手皆毫不留情。停战之后,困乏之下,很快便睡了过去。伤口泡了水,又没及时处理,草草休息了没多久又匆匆赶去朝会处理政务。到了这会儿,伤口早已红肿发炎,青紫中泛着血丝,状似十分恐怖。
邝露眼中不禁露出心疼的神色,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想捧住他的脸。然而手还未伸到一半,便被润玉一把拦住,邝露醒过神来,半是羞愧,半是迫切的向润玉开口,“陛下,你的伤口似恶化了,让邝露用星辉清露帮你吧。”
润玉定定的看了邝露几眼,忽而放开她的手冷淡到,“邝露,你素日里守规矩知分寸。今日这般作态,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邝露被润玉眸中的冰冷逼得生生退了半步,讷讷半响不能言,终垂首遮住眼中的情愫,“陛下恕罪,是邝露僭越了。”
润玉似没有看见邝露的退步,转身背对着她,“你终日随侍在玄乙左右,可曾见她近日去过什么陌生的地方?”
邝露思索片刻,才对答道,“玄乙仙上除璇玑宫与姻缘殿外,并未在别处有所逗留。”她见润玉闻言陷入沉思,忍不住忐忑道,“可是玄乙仙上那儿出了什么纰漏?”
润玉暗暗思索,玄乙于九重天的环境并不熟悉,这段时日他有意限制她的出入。璇玑宫至姻缘殿沿路,都遍及他安插的眼线,如无意外,应该不会有错漏。璇玑宫是他旧日居所,里外人事犹如铁桶一片,外人很难插手。如有猫腻,那只能是出自姻缘殿中。思及此,润玉转身面向邝露。
“将这数月来,所有出入姻缘殿的人员名单都给我拟一份出来。上至诸天仙神,下至童仆侍婢,统统给我排查一道。名下附注每人每日出入姻缘府的详细时辰,并将频繁进出府内的人选给我着重勾画出来。”
邝露一一应下,又见润玉将一把宝剑抛给自己,慌忙接下,“这是。。”
“昨日玄乙将这把剑遗落在了七政殿,你待会儿给她送茶水点心和换洗衣物的时候顺带还给她。对了,把昨日蓬莱仙山和翼渺洲进献的烟霞锦和霓裳羽光缎给她也送过去,看她喜欢哪些便送去织女府裁成新衣。”润玉似又想起什么,朝邝露问道,“昨日烟波海好像进贡了一批新的布料。”
邝露点头应道,“确是如此,是今年新贡的月华雪丝绸,仅出了四匹,已被九曜天宫全数定下。”
“分两匹出来一道给玄乙送过去,她素来喜好打扮,见了新鲜料子定然欢喜。”润玉见邝露面露难色,似想说些什么,一拂袖转过身去,“就这般办吧,你先退下。”
邝露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