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三米远。他狼狈地摔下来,和座椅一起翻倒在地上。
这个模糊的影子又朝他逼近,庇护他的墨色气流毫不示弱,盘旋成一道圆圈,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屏障。
袁生一口气还没喘匀,长久的窒息让他的呼吸急促杂乱,心口还在作痛。他一手按着胸口,遭到伤害的声带已经完全嘶哑,得到发声自由的他尽可能地拉开嗓子嘶吼着发出求救:“救火!”
没有任何回应。
小区里的其他住户似乎都已经消失了,被撞开的黑影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奇怪家伙,我可没有放火烧死你哦?不过如果这是你的期望,看在你那张脸的份上我会答应的。”
看在脸的份上……
一丝gaygay的味道,悄然在空气中弥漫。
求救只得到外面一片死寂回应的袁生平复着呼吸的节奏,没有被这种听起来非常菊势不妙的话吓得瑟瑟发抖。他苍白着脸色在凌乱的地面上寻找掉落的眼镜,模样万分脆弱可怜。失去血色的唇张开,仿佛要吐出什么哀伤动人的话语。
……
“既然这样放我一条生路你看怎么样,上能暖床铺下能画春宫,生活自理乖巧省心,不包一个吗?”顿了一下,自带美感折扣劵的袁生补充了一声,“爷?”
肥宅不亡于性向。
……瘦宅也一样。
“……”对方沉默了一下,“变态!”
“难道不是你先变态的吗?”满地的玻璃渣袁生顾不得,将半边镜片已经开裂的眼镜架在了眼睛上。他嘴上答着男人,目光第一时间向窗外望去,“不过没关系,男人变态一点有什么错?”
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没有人被从睡梦中惊醒查看情况,没有声响,也没有哪怕一家的窗内亮起灯光。
“油嘴滑舌,和你的脸真不相配。”
男人响起的声音使袁生向他望去,恢复视野的袁生才发现那是一束又一束缓缓挪动的头发。那些黑色的发丝一缕一缕如水流般向下流淌,逐渐露出黑发包裹中容颜艳丽的男人。
发丝包裹中的男人唇色如鲜血,和他说话时带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葱削般的指尖缠绕着几缕带血的发丝。“如何,小坊主?外面没有活人哦?”
袁生满脸血污,脖颈红肿,苍白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听到这个噩耗后却没有被绝望笼罩,少了脖子上令他无法自如呼吸吐字的桎梏,他甚至还能带着笑意说话。“有灵力就一定要是坊主吗?”
“可你说了阿弥陀佛。”
“不是坊主也可以说阿弥陀佛。”
“哦,这就是你念这句话没有一点反应的原因吗?”
袁生悄然将手伸到背后握住了一块破碎的玻璃。“对啊,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