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前辈夸奖的平和岛静雄回答:“前辈,很明显不是我的功劳,这些人都和死跳蚤有关系,一看到她就赶紧把钱上交了。”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田中汤姆意外地看了静雄一眼,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后辈意外地细心。不过想起之前欠债人看到轮椅上的女孩子一瞬间惊恐的表情,田中汤姆咂舌,“新宿最恶”名不虚传。
下一家欠债人有点麻烦,据说有黑道背景——栗楠会某干部的近亲,来头不小。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样的大人物会在外面欠债,但是工作下达了就是应该好好完成。田中汤姆向平和岛静雄说明了情况,并委婉地表示要不要请折原临也在街角的咖啡厅休息一下,接下来收债时的血腥场面可能会给她造成不便。
“完全不用哦,前辈。”折原临也温和地笑着,笑容下掩藏的东西平和岛静雄一贯地看不懂。
“……好。”田中汤姆被这一声前辈叫的汗毛竖起,迟疑了一下应了下来。
原本预想的干架情形完全没有出现,甚至那个人的家里普通至极。没有围成一圈的彪形大汉,没有砸桌撞椅的干架场景,甚至没有惊动邻里。
田中汤姆敲门说明来意。
平和岛静雄顶上田中汤姆和他“讲道理”。
“道理”还没开始讲就得到三日内一定还清的许诺。
顺利的不可思议。
“是不是太简单了。”田中汤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简单一点很好吧,就像流水线上一环一环完全不用操心呢。”折原临也抬起头看着田中汤姆,“田中前辈~能拜托你帮我去买一罐咖啡吗?就是三条街区以外的那家店。”
“为什么不自己去?”平和岛静雄审视折原临也的每一个动作,不满于折原临也理所当然指挥田中汤姆的模样。
田中汤姆抬手阻止了平和岛静雄,“静雄,不要这样,男孩子本来就要照顾女孩子的。”转向折原临也,“好的,折原小姐。是来时的那家店吗?可能会花去很久的时间。”
“谢谢前辈哦~”折原临也的笑容带上几分真诚。
田中汤姆拍拍平和岛静雄的肩膀,暗示他好好照顾折原临也,随即走向远方的便利店。
“你想要干什么?”平和岛静雄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几乎就要冲破那一层纸一般的牢笼。
死一般的寂静。
“你不是小静吧~”语调仍然欢快,折原临也带着笑容说出惊天之语。
“你在说什么……”平和岛静雄抱胸的双手捏紧,即将要失去什么的恐惧感攫住他狂跳不止的心。
“这么说也不对,你不是原来的‘小静’,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平和岛静雄。”折原临也从离开那户人家后不变的笑容终被舍弃在角落里,猩红的眸子露出最深沉的恶意,一圈一圈缠绕在平和岛静雄周围,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是被人消除了记忆吗?不像。还是真的有平行世界这种事情。”折原临也漫无目的,更像是自言自语,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
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平和岛静雄从一开始就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现状啊。
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一道站在巷口围墙投下的阴影里,街区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人居住在这里的感觉。虫子不甘寂寞,嚎叫出声,此起彼伏。树影晃动的幅度渐渐变小直至僵直在原地。他们彼此注视对方的眼睛,能看清各自心底里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