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小商小贩还在叫卖,茶馆酒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色小轿缓缓而行。整个画面拥挤而又宁静。
“嘶!”一匹拉车的马受了惊,东撞西撞的,砸坏了不少摊点。连带着马车也是东倒西歪,险些翻车,好在赶车的马夫驯马有道,才让马停止破坏。
“大人!没事吧!”马夫看危险期已过,便回头关心主人的安危。
只见马车里的傅恒,衣衫凌乱,礼帽歪斜,狼狈非常。
“朱铭!怎么是你?你不是......”傅恒看到马车夫,便一把拉过马车夫的袖子,样子十分吃惊。
“大人有何吩咐?”面对跟出宫时完全不一样的傅恒,朱铭也很是诧异。如果是平日,傅恒一定会若无其事的正正衣冠,然后说一声:“无事,接着走吧!”
不过诧异归诧异,朱铭到底也不敢多问。
“这是哪里?”傅恒看着朱铭,看着这位为自己而死的副将,心里一阵激动,却也有无数的疑惑,车外的风景,着实不像阴间。朱铭的这张脸也年轻了20岁。
“这......这是东城垣啊!”朱铭如实回答。
东城垣,这是北京,不是缅甸!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马车,年轻的朱铭。还有这双从未经历过战场厮杀的手,这一切的一切叫傅恒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他......重生了。
前世的种种浮现在了傅恒的脑海中,缅甸的瘴气,姐姐的死亡,尔晴的嘴脸,璎珞的疏离。
“如今是什么年份?什么日子?”傅恒稍稍沉下了心,他好希望从朱铭嘴里说出来的是乾隆七年以前,那时,姐姐还活着,他......还没有娶尔晴。
“乾隆十三年,二月十二。”朱铭虽然觉得主人越来越怪,但还是很称职的回答了主人的问题。
“十三年,二月十二,十三年,二月十二......”傅恒喃喃自语的重复了好几遍,才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想起了今天的日子——姐姐自戕之日。
“敢问富察大人,此时造访,所为何事?”正当傅恒打算叫朱铭驾车重回皇宫之时,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傅恒怎么会不认得?前世,他与这个声音的主人有过一世之约,却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错过了终生。
而今,再一次看到这抹淡雅的身影,傅恒只觉恍如隔世。只是,她虽不再是令妃,但他却已经娶妻。
感叹归感叹,傅恒到底没有忘记过如今的要紧事,于是先下了马车,然后再不由分说的把璎珞扛上了马车。
“啊!富察大人,你莫不是要强抢民女?”冷不丁的被傅恒强掳上了马车,璎珞着实吓了一跳。本来自己在屋里给父亲洗脚,却听见门口一阵的骚乱,就替父亲来看看。没想到,门前停着的是带有富察府标记的马车。璎珞便知道,是傅恒来了,因为除了傅恒,其他富察家的人,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傅恒吩咐朱铭留在魏家,又吩咐另一个马车夫驾车入宫后,才向璎珞说明了来意:“璎珞!我是来接你回宫的!”
“回宫!发生了什么事!”璎珞抓住傅恒的手臂,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傅恒何必亲自来,接她回宫。
“璎珞,七阿哥......殁了,姐姐......也垮了。我今日被皇上召入宫中,顺道去看了姐姐,却见姐姐卧在踏上,不肯进食,不肯进药,谁劝都不听。这才想着,把你接进宫,或许,你的话,姐姐会听几分。”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