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4.水晶鹅肠
    倪芝把手里不小心抠下来的碎砖片儿扔到草地上,这才从黑暗的墙根儿走出来。

    她算是听明白了,陈烟桥是为已故女友或是妻子守了这么些年。

    先前她单手扶着单元楼的外墙,一片瓦凉直窜心头,他们声音不大,听得费神费力。冷不丁陈烟桥唤她出来,原来他已经知道有人偷听,倪芝心里一惊就把一片早已松动的碎砖片儿抠了下来。

    沾了一手粉末灰尘。

    她一边拍了拍手里的灰,一边走到陈烟桥坐的长椅面前。

    陈烟桥竟然给她留好了另外半边的位置。

    大伟跟她几乎交了老底,说他自己下班晚了末班公交就不赶趟了,老板就住在后面的铁路小区,所以都是老板最后锁门。

    她是当着陈烟桥的面先走了,到了路口一拐弯,这附近都是老城区,街道之间附街多,路口也多。稍微绕点路再快走几步,她就在小区门口见到了陈烟桥的身影,他旁边还跟着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

    “怎么发现我的?”

    陈烟桥瞥了她一眼,“脚步声。”

    他一边晃了晃手里捏的烟“不介意吧?”

    倪芝摇头,她翘了一条腿,翘得极低,几乎舒展着搁在地上,又长又笔直。

    “不介意,要不给我一根儿?”

    陈烟桥睨她一眼,没搭理她。

    倪芝继续问他“你发现了还让我偷听?”

    陈烟桥舒舒服服吐了口烟雾,语气极其不善:“你以为我想让你听?”

    等他想起来陡然消失的脚步声,倪芝已经听得差不离了。

    倪芝问他:“你怎么知道不是路人?”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又不见有人上楼。”

    “那不可能是隔壁单元的住户么?”

    她伸手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单元楼旁边的一栋。

    陈烟桥用那只没捏着烟的手给她大致挥了个方向,在灯光投影下,他手指修长,关节粗细适中,形状优美,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虎口贯穿到手腕的疤痕。

    “看见没,那栋的门,在另一面。”

    一个人能不能沉住气,在这种时候就显而易见了。

    从陈烟桥戳穿她到现在为止,他还没问过一句有关被偷听的问题。

    倪芝问完了,就闭了嘴,等他先开口质问。

    一般来说,有两种人心理创伤比较大,一种是闭口不谈,谈虎变色,一种则是表明风平浪静,轻描淡写。往往倾诉和哭泣意味着愈合的开始,陈烟桥越是避讳,越是油盐不进,甚至宁愿请一顿火锅钱,越惹得她尾随一探究竟。

    没想到陈烟桥把烟抽的差不多,把烟屁股往旁边垃圾桶顶上摁灭了。

    “走了,下次别干这种事儿。”

    说完他就径直从椅子上起身,头也不回。

    倪芝下意识就抬手扳住了他手腕,一串佛珠硌手,陈烟桥正要往前迈步,手不过是顺着步子微微后摆,被她这么一拽,居然一下没挣开。

    陈烟桥顿时脸色发青,连倪芝都察觉到他隐隐的怒气,不知从何而来。

    他自己知道,连着被两个女人冷不丁地揪住胳膊手腕,感觉并不好受,只面无表情地用左手把扒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掰开。

    “你该听的也听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好奇的?”

    “我说了我不是好奇,我是社会学访谈需要。”

    陈烟桥这话说的,甚至带着些许讽刺意味,换谁被偷听跟踪也不能气儿顺了:“那非得缠着我不放,那么多受难者家属,你都这么一个个

-->>(第1/6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