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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冻豆腐
决裤子问题,护士就已经配好药过来了。

    “要打2瓶,这是涂的药,缠上纱布要注意透气,只是为了避免感染。”

    说完就给倪芝扎进去了,接着要透过倪芝裤子上的洞处理伤口。

    这才看见倪芝的裤子,淌了一地水,护士不满地哎哟一声,“你这裤子怎么回事儿啊。”

    陈烟桥接了话,“我们拖干净。能不能给拿条住院的裤子?”

    护士看了几秒陈烟桥的脸,这才收了气焰,“行吧。”

    陈烟桥说完就出去了,约摸是去拿拖把了。

    护士说归说,处理伤口挺细心。

    医护人员就操心命,嘴里念个不停,“你脱皮的地方呢,到时候会长出来新肉,这段时间注意饮食,生冷辛辣我就不用说了,要想疤痕颜色浅,带色素的都不能吃。”

    倪芝又一次被提及疤痕,心里膈应得紧。

    “疤会很深吗?”

    “不深,但你脱皮的地方这一块那一块,颜色深浅不一,要有心理准备。”

    “那……”

    “我要跟你说没疤痕,那是骗你的,而且你这还不知道今晚起不起水疱,要是起了抽积液,更难看。所以一旦起了赶紧按铃,别拖,知道吗?”

    那边儿刚刚躺着的中年妇女,原本睡着,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们讲话的动静儿吵醒了。

    嫌热闹不够,伸长脖子往这边瞅,“哎哟,小姑娘家家大腿上留了疤可不好嫁人呐。”

    护士好心帮她说话,“人家有男朋友了,还陪她过来的。”

    倪芝看着自己颜色深浅不一的烫伤伤口,没有开口辩解。

    “那就好,我生孩子时候剖腹产,我们家那口子老嫌弃了。”

    她说这话,倪芝和护士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旁边打着鼾的男人,睡得死沉。

    中年妇女一脸嫌弃,“瞅见没,就这德行,唉老夫老妻了哟。”

    护士刚给她裹上了一层纱布,陈烟桥果然拎着拖把回来了。

    弯着腰默不作声地把她走了一路过来淌下的水迹拖了。

    陈烟桥低着头时候,发顶有几根白发清晰可见,中年妇女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你俩差挺多岁吧?年龄大的爷们儿,老疼人了吧。”

    陈烟桥错过了一番谈话,往倪芝方向扫了一眼。

    他接了话,“十岁。”

    确确实实是十岁,倪芝不知道是他随口说的,还是记得她学生证上的年龄。

    中年妇女啧啧两声,“老夫少妻哟。”

    陈烟桥过来拖倪芝脚下的水时候,倪芝才小声说,“她说我有疤嫁不出去,护士以为你是……”

    她没说完,陈烟桥就低声说,“没事。”

    他一个中年男人,在陌生人前确实不在乎这些。

    护士匆匆拿了住院条纹裤子来以后跑了。

    倪芝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裤子,把陈烟桥刚拖过的地方,又留下几滴新的水印子。

    然而他拖完一轮,就自己杵在窗边站着,他还穿着那件白背心,裤脚儿因为推小推车,蹭上点儿灰,就差没在耳朵上别一根儿烟。

    他明明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好不容易头发不在两侧,大概是发质硬,被他搂在脑门儿后,却硬生生添了一股潮范儿,让他气质完全不似民工。

    他不提换裤子的事,离她站得老远,视线根本不往下瞥。

    倪芝下意识隔着刚包好的纱布细细抚摸,纱布轻薄,摸得到脱了皮的地方,是以往不同的凹凸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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