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光晕自天池而起,化作了一张张纯白的纸,将最光阴勾勒出来的画像全然收纳其中。
这图像甫一入手,焦急不已的饮岁也勉强打起了两三分的好奇心,凑近时间城主道:“城主,这是什么?”
“最光阴的小礼物,好了,恰巧今日是苦境的父亲节,这礼物我也就勉强接受了,你不必在这里走来走去了。如果闲得慌,便代替推时械人维持一下日晷的转动吧。”
“城主!”
遣走了饮岁,这位连天地法则都感抗衡的时间城主,却在这几页纸的面前,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他的手抖了一下。
这东西时间城主是知道的,上一次出任掠时使者的年轻人从苦境回来就为他带了一册子,对方甚至为其取了一个很有苦境韵味的名字——‘漫画’。
图文并茂的东西总能更容易牵动人的情绪……
不过片刻,时间城主便已然将手中的东西全然看了清楚。然而,知道这是什么之后,时间城主不仅没有放松下来,甚至屏住了呼吸。
最光阴画了多久,他便在时间天池待了多久,顺道趁着时间震颤的空档,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藏起来。
然而,愈到最后,他的面色愈加冷凝。
这件事情最终成为了时间城中人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
只是,没有三天,时间城主通令一下——
全城禁言那三月最光阴的失态,所有时间使者皆不可提起,但凡提起,作为惩罚,便要被驱逐出时间城。
大家都疑惑城主的做法,然而,身为时间城的一员,他们却也承受不起被时间城驱逐之事,故而,此事渐渐淡下。
久而久之,便遭到了遗忘。
事实如何,除了靠得最近的饮岁与时间城主,谁也不知道。
不,在时间城主眼中,这件事情连饮岁都不知道。
因为这是独属于他跟命运的一次会面。
最光阴昏迷过后,时间城主用天池水将之包裹,并送入池中。
……
“对不起……”
时光荏苒,转眼已然过了一两年。
最光阴从梦中苏醒,短手短脚的他爬上时间天池的岸边。
当初耗他心神甚巨的事情已然被他尽数忘却,唯一印刻在他记忆深处的,是时间城主温柔的笑容。
也就是他苏醒的片刻,高贵优雅的年轻男子化光而来,他温柔地抱起幼年的最光阴。
孩童露出纯然的微笑,他抓着时间城主身上的珠串,即将要将之送入口中。
慢一步的饮岁赶着跑了过来,用一块曲奇饼代替了城主即将被孩童送入口中的珠串。
“城主,抱小孩的人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打扮得这样亮闪闪的,无怪乎最光阴总会吃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总有一天,他能把你身上的东西全给吃掉了。”
“哦?那就看最光阴的胃口有没有那么大了。虽然我觉得你已经把他当猪喂养了,但以我的眼光,他还是吃不下这么多东西的。”
抱着最光阴的城主看着孩童懵懂的眼,因为曲奇饼的关系,最光阴把东西塞得满口都是,腮帮子鼓鼓的,很有卖萌的嫌疑。
“将最光阴形容成猪真的好吗?城主?那作为同样被我这么喂养的你,大概跟最光阴是同一种类了吧。”
时间城主避过小孩吃完曲奇就要往他身上擦的手,将最光阴塞到了饮岁的怀中:“很可惜,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你像猪,因为体重不符。”
“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