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他平静地看了一眼蒙仲。
蒙仲当然明白暴鸢这是在表述韩国的最后底线,点点头说到:“韩国乃是魏宋两国的盟友,魏宋两国自会尊重韩国,且有责任、有义务帮助韩国抵御外敌的进犯。”
“责任?义务?”暴鸢咂摸着这个两个词,饶有兴致地问蒙仲道:“听老弟的语气……老弟似乎是坚持魏韩宋同盟的?”
“这是当然,于情于理,在下都是坚持三国同盟的。”蒙仲想了想,说道:“事实上我觉得,贵国其实并不需要担忧这个问题,说句不客气的话,贵国如今是抗击秦国的第一线,每回秦国发动对中原的征战,贵国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而正是有贵国的牺牲,魏国才能保证相对的和平与发展,试问,在这种情况下,魏国为何要进攻一个可以作为西边屏障的国家呢?”
“说得这般直白么?”暴鸢愣了愣,旋即感慨地说道:“虽然听上去不怎么顺耳,但确实如此。……老哥相信了,老弟不会是庞涓……”
“不止我不会是庞涓,今日的魏王也并非魏惠王……昔日魏国从霸主跌落,魏惠王心急如焚,是故做出了种种不理智的行为,但如今,魏国已从霸主地位跌落许久,虽希望恢复到旧日在中原的地位,但也并非那样急迫……有句话叫做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今日的魏国,好不容易有了再次称霸中原的可能,怎么可能轻易就让机会从手中溜走?……贵国永远是魏宋两国的盟国,一百年不变!”
看着蒙仲神色郑重地说出‘一百年不变’这句话,暴鸢微微动容,旋即重重点了点头。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对蒙仲说道:“老弟,口说无凭,我担心你无法说服大王,正巧老哥这有个很不错的主意……老哥觉得吧,反正你已经身兼魏宋两国的大司马之职,也不差再多一个吧?”
“唔?……啊?”蒙仲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见此,暴鸢指了指蒙仲,说道:“你的品德,老哥素来相信,但我对魏国并非完全信任,事实上大王亦是这个顾虑。但倘若你身兼我国大司马之职,负起监督魏宋两国的责任,那么,我韩国将永远不会去理睬秦国的离间!”
“……”
蒙仲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