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大的旗帜在那些骑士们的背后舞动着,像是天上降下来的云彩。
杨兴怀死死盯着那里,是的,那些旗帜就像是云彩。
因为在军旗的上面,正有着厚重翻滚的云雾存在。
他曾经见到过中三品的武者,动辄腾空而去,远比眼前所见的更为不可思议,但是那些武者也只是依靠着自身勤修苦练得到的气机,仍旧还在他的常识所能够理解的领域之内。
但是眼前的云雾,却仿佛是神话之中的仙人。
云雾站着握着长枪的人,旗帜飘扬,有皮肤靛紫色的人,他们手中握着骨锤,重重砸在巨大的皮鼓上面,沉重的鼓声咚咚咚不断在越发压低的天空中回荡着,风逆势席卷了云。
站在云雾最高处的是穿着金色铠甲的将领,手中握着一把足有两米长的弓,泛着淡金色的鳞片,显然刚刚隔着遥远距离射穿烽火台中火焰的就是这个人。
杨兴怀倒吸了口冷气。
他从小的时候就不相信传说中的故事,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传说变成了现实,一朵云雾翻滚着朝着简陋可怜的边城飘过来,上面有着敲着鼓的异人,杨兴怀手掌有些发冷,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根箭矢突然从城墙上射出去。
正在敲鼓的靛紫色怪人脑袋诡异朝着后面一扬,然后往地下坠落。
他重重砸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像是在墨色的土地上开了以朵花,杨兴怀转过头,看到乌骅冷着脸放下弓,指着前面的血花,突然一声大吼,道:
“怕什么?!能射死,会留血,摔下来会变成一滩烂肉。”
“我就问你们,怕什么?!”
他转过头,手掌压在冰冷的城墙上,道:
“大秦的边关守将,没有懦夫。”
“敢来犯边的,哪怕是神仙,也要问过我手里的刀剑。”
“不过是会飞罢了,这些年进了你我肚子里的飞鸟飞鹰可还少了?”
主将的怒吼声音让周围的大秦守军们身躯重新从那种遇到不可理解事情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临战时候,血管微微膨胀,鲜血在血管中飞速流淌过去的感觉。
乌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都披甲,持刀!
“诺!”
“杨兴怀。”
“在!”
乌骅看着他,声音冰冷,道:
“带着一小股人马,从后面撤退,去边城,去将消息报告回去。”
杨兴怀神色一变,脱口道:
“我不走!”
乌骅猛地转手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拉着靠近自己,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冷声道:
“不要在这个时候跟老子矫情,让你去就去,看清楚,对面的骑兵足足有上万,就算穿过龙咽谷那条小道快不起来,可还有天上飞的那些人,只能够靠箭矢,你读过武库记录,你觉得就凭借我们这里这些箭,能够支撑多久?!”
“你若聪明,就应该马上给老子带人滚!”
他一把将杨兴怀推搡向后,道:
“我不管你们谁活着谁死在路上,一定要把消息转告回去,否则,等到这帮铁骑穿过左右两条险路进入中原内腹,我们都是大秦的罪人。”
乌骅右手握着弓,自箭壶里抽出箭矢,搭在弓上,军令一层层传递下去,大秦的边军即便面对着从未曾理解的敌人,也没有彻底失去士气,握着雕弓在简陋的城垛上面排列起来。
箭矢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