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瑾举了举手中的剑,道:“公良门主的剑术很有特点,如果公子还在的话,无论在天下的那里,都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找你,我想,公子看不到了,至少要用他的剑来见识一下,才不算是遗憾。”
“原来如此。”
公良绍恍然点了点头,微笑道:
“那么,姑娘对于公良的剑术可还满意。”
千山瑾答道:
“阴阳流转,圆融如意,是一流的剑术。”
片刻后,公良绍在山门之下,目送着白衣女子离去,旁边的弟子上前,好奇道:
“师父你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动手,为什么要为她而破例?”
公良绍叹息着将双剑配在腰间,道:
“不是在和她比试,而是想要和那把剑比试一下。”
“那把剑?”
青年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话中之话,神色骤然变化,道:
“师父您是说,那把剑已经成为了神兵?!”
“可,可是据传千山思的佩剑,只是天山的制式佩剑,不过比江湖上的百炼兵器好些,连名剑都算不得啊?如何能成为神兵?”
公良绍看着自己尤自颤抖的手掌,叹道:
“以一把凡铁,战尽人间剑客,又落尽天上仙人。”
“如何成不了神兵?”
“可惜,似乎还未能觉醒。”
他看着已经见不到背影的千山瑾,遗憾地道:
“传说中一剑击杀天上剑仙武神的剑啊,我是想要看一看的。”
天空中响过闷雷的声音,雷在云层的深处闪动着,秋日的天变得很快,白日里还是千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到了傍晚就已经成了阴沉沉的模样,千山瑾抬头看了看天色,加紧赶路,总算是在落雨之前,找到一间废弃的道观作为落脚地。
天上的云压得越发低了。
千山瑾弄了些干枯的草生了火,伴随着一声轰鸣,外面的雨水大滴大滴地砸在地面上,一股土腥气伴随着雨水落下的声音弥漫着,千山瑾将剑放在一旁,安静烤着火,看着火光,突然笑起来:
“这样大的雨,一不小心就会弄脏了衣服,若是往日,公子定然又要气急败坏了。”
“谁叫他总爱穿白衣服的?”
笑声在一半的时候断掉,反倒越发死寂,千山瑾看着火堆,眼底里茫然无神,最后她手臂抱着自己的膝盖,抱成一团,头顶在膝盖上,安静听着雨水落下来的声音,还有火灼烧柴火的噼啪声。
若是往日的话,可以从公子那里抢来衣服裹着身子。
还能让公子去弄些吃的回来烤着吃。
她闭着眼睛,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条长街上最大最好看的楼里,爹拉着自己,对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卑躬屈膝,还不断推搡着自己的肩膀,让她多说说话,她感觉就像是梦里梦到失足坠入悬崖了一样。
公子总说,那个时候她自己肩膀抖地就像是风里面的一叶。
那一日她忘不掉,那个白衣的剑客居然当了手中的剑,带她离开。
那可是剑客的佩剑啊。
生平第一次她知道,自己并不只是家里面的累赘。并不是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为了弟弟去牺牲掉,生平第一次她知道,有人可以为了她将剑客视若姓名的佩剑轻而易举地交出去。
那个时候穿白衣的剑客毫不顾忌拉着她的手走出去,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看着公子的背影,觉得若是这辈子都跟在公子身后的话,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