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盆里的土也来自于异空间,土质松软,漆黑崭亮,就如在上面浇了一层油。
“不会是染色的吧?”
一个女人指着蓝色叶片道,这是个外行,凑热闹的。
张杨向女人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小伙子,我可以看看吗?”
说话的是个年近古稀的老者,他上身一件砍袖的对襟白褂,下身一件黑色的灯笼裤,脚上一双千层底的手工布鞋,纯白的头发,然而脸上的皮肤却是光洁紧撑,双目有神。
张杨抬头看向老人:“可以,不过小心点。”
老人笑着点头。
张杨把花盆捧起来递给老人。
老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并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带上,仔细观察。
“邵会长,这是什么花?”
有人认出了这位老人。
邵老微笑摇头,没有回答。
大港市花卉协会成立于1986年,邵东是第一届至第四届会长,在那个位置呆了二十年,所以在这种特殊场合让人认出来也不奇怪。
张杨心中窃喜。
“这应该是个识货的主!”
过了几分钟。
“小伙子,这花买吗?”
邵老看着张杨道。
“我在等识货的人。”
张杨高深莫测地说道。
其实他是虚张声势,他根本不知道这花的价值。
邵老笑了。
“小伙子,和我进去如何。”邵老指了指花展大厅旁边的休息室,“里面有很多同道,应该有识货的人。”
张杨哪有不允之理,那里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里面呆着的都是花卉业的行家,没准被哪个家伙看中,给个三万、两万的。
他可不敢奢望卖个千、八百万,不现实,谁知道那盆“素冠荷鼎”是不是有心人哄抬起来的。
他一边向邵老道谢一边去接塑料花盆,可就在这时,从人群后挤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他伸手在“兰花”上抓了一把,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嘿嘿”地傻笑。
所有人大惊。
张杨低头看时,只见如宝剑般的叶子被拽断了一片,断口处冒出黄色透明的胶状物,如琥珀。
邵老爷子也大惊失色,手在抖。
“是李老汉的孙子。”
有人认出了那个孩子。
“李老汉也是,怎么把他的傻孙子带来了。”
又有人道。
看来这个李老汉还很有名气,不少人认识他。
邵老在看清那个孩子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
“这可麻烦了,老李头……哎。”
张杨也气愤的不行,正要去追那少年,谁曾想那少年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转身向回返,眼睛盯着邵老爷子“嘿嘿”傻笑,嘴里还咀嚼着什么?
“他把叶子吃了。”
有人看到了他嘴角流淌下来的绿汁。
张杨收住脚步,傻眼了,这分明是个傻子,怎么计较?
“这小伙子损失大了,价格怎么也得打对折。”
有人替张杨惋惜。
“对不起小伙子,我来赔偿。”
邵老爷子认账,花是在他手里受损的。
“不用,不用,没什么大事,老人家,老李头是谁?”
“植物园的园工,在这做了几十年了,为了这个傻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