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媚儿忍住一把推开司如贤的冲动,他人面前,她还得仰着笑脸相对。
司如贤偏过脑袋,在她耳畔说道:“镇国公府初见、再见,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冯媚儿心下一惊,还以为司如贤发现了什么。转既一想不太可能。
前身初见司如贤就是在镇国公府,一见钟情,为了他竟不惜使苦肉计,因此枉送了性命。那么,前身当初究竟留给了司如贤怎样的感觉呢?
现在看司如贤的态度,他对前身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不然,怎么会对现在的自己,这般介怀呢?
“自打失足落水以后,媚儿便不再是从前的媚儿了。”
司如贤盯着她的眼睛,听她说完每一个字。可是,在她的眼中竟然是坦荡荡,司如贤笑了,感觉可笑,或者无可奈何。
转身继续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冯媚儿继续默默地跟在后面,只剩兰芳和梅书面面相觑,心中一片茫然。
银河皱着眉,若有所思,望着冯媚儿的目光中似乎也多了份探究。
寿康宫位于后宫东南方一隅,它偏离后宫嫔妃的居所,自成一处,乃是历代太后居住的地方。
司如贤和冯媚儿刚到寿康宫门前,便有内侍公公上前见礼,“奴才请王爷王妃安。”
司如贤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说道:“本王携王妃前来给太后请安,去通禀太后吧。”
内侍公公掐媚地笑道:“太后一早就留了口谕,王爷与王妃来了,不必通报,直接进去便可。”
司如贤“嗯”了一声,突然伸手牵住冯媚儿的手,冯媚儿低头看着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手,微微发怔。司如贤轻柔一笑,另只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瑶鼻,笑道:“总是这么呆呆的,如若本王不牵着你的手,怎生放心?”
冷嘲热讽,或是怒目相对,冯媚儿都能应付,司如贤这妖孽的外表,扮起温柔,简直堪比剧毒。冯媚儿仿佛被蝎子蛰了一口,下意识地就要摆脱他的手,他却攥的很紧,不容她抗拒。
抬头之际,才发现,他的双眸一片冰凉,更带着一丝警告,冯媚儿这才醒悟过来。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皆是做戏,不必当真。
这样想着,她也就放下了芥蒂,尽力配合他。冯媚儿不再挣扎,任由司如贤握着她的手,还对他回以微笑。
进入寿康宫,一干伺候的人,看到司如贤握着冯媚儿的手,两人时而相对一笑,恩爱无比的模样。他们或流露出不可思议,或羡慕嫉妒,表情各一。
到了太后的面前,司如贤才松开手,拱手作揖道:“臣请太后金安。”
冯媚儿跟着福礼道:“臣妾恭请太后金安。”
太后深深地看了眼他二人,抬手道:“自家人不必客气,你们夫妻坐吧。”
司如贤答道:“臣与王妃不敢扰了太后清静,请过安,这便离开。”
闻言,太后微微色变,到底还是忍住了,眼睁睁看着司如贤拉着冯媚儿的手离开。
近身伺候太后的桂嬷嬷一挥手,一干伺候的宫人纷纷福礼退出了大殿。桂嬷嬷走到太后的身后,轻轻按捏她的肩膀,斟酌着说道:“太后,贤王当着贤王妃的面对您也是这般不敬,这以后您还如何给他的王妃立规矩呀?”
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疾不徐地道:“贤王又非哀家亲生,他的媳妇儿哀家为何要给她立规矩?更何况,贤王是贤王,不代表贤王可以做的事,贤王妃也可以,明白吗?”
桂嬷嬷茅塞顿开,连连点头道:“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