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我何?这便是你贪心的代价。
贝姨娘陡然失了力气,低下了头,瘫坐在地,此时的她说再多亦无用,伤是真的,院子里的人也都听到了自己与孙姨娘争吵,她还能说什么?
一进了西次间,伊尔根觉罗氏便遣走了丫鬟仆妇,厉喝一声:“跪下!”
和悦吓了一跳,一时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当接触到额娘严厉的目光,心肝一颤,忙跪了下去,两手悄悄地揉了揉膝,抿了抿唇,暗暗猜测着额娘为何生气。
“孙氏去贝氏那儿之前你可曾见过她?”
听到额娘这句问话,和悦终于明白额娘为何生气,闭了闭眼,暗暗懊恼,只好乖乖承认:“额娘,小七是去看过孙姨娘。”
“你做了什么?孙氏之事是否与你有关?”伊尔根觉罗氏深吸口气,语气略缓,拨弄佛珠的动作却更快。
和悦知晓若是不说真话,额娘怕是当真要生气了,遂不敢隐瞒,一一道来:“额娘,小七是见过孙姨娘,与孙姨娘说了些话,小七听到贝姨娘撺掇关柱,挑拨额娘与关柱的感情,一时不忿便想着让孙姨娘去对付贝姨娘,但是小七并未料到孙姨娘会受伤,额娘,您别生气好不好?”和悦讨好地抓着她的裙摆,眼中泪光盈盈,好不可怜。
伊尔根觉罗氏微微愕然,思索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拉她起来:“你这丫头,即便如此,也不应如此冲动行事,若是那贝氏狗急跳墙,你该如何?”
和悦轻哼一声,不屑一顾:“跳梁小丑罢了,我才不怕。”
“你呀,当真是太过天真,世上之事哪能你一句不怕便可避免?当知人心险恶,防不胜防。”伊尔根觉罗氏食指用力一点她的额头,笑着叹息。
和悦垂下了脑袋,胡乱摆弄着手指。
“不过,你能想到以孙氏牵制贝氏,确实不易,额娘未料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从前的你也聪慧,却是在读书上面,如今的你却是让额娘刮目相看。”伊尔根觉罗氏幽幽叹息,神情似骄傲,似感慨。
和悦眼眸闪烁,忽的眼珠一转,笑着询问:“额娘,您打算如何处置贝姨娘和孙姨娘?”
伊尔根觉罗氏沉吟片刻,好笑地问:“那你想要额娘如何处罚她们?”
和悦歪着头思量片刻,笑答:“孙姨娘虽有陷害之嫌,却是情有可原,又念在她受了伤的份上,也不好再处罚于她。”
“至于贝姨娘……”和悦苦恼地皱起了眉:“说实话,小七十分讨厌她,若是能处罚她,给她一个教训,自是最好。”说着,眼眸一亮,嘻嘻笑了:“不过一切由额娘做主,最主要的是帮额娘出了这口气,让她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