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赛红尘带着五儿站在院儿里朝那边张望,听着里面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就知道方乔儿已经吓得昏过去了。她幸灾乐祸的啐了一口说,“看见没,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该!”五儿低着头不敢说话,赛红尘又问,“听说你之前伺候的那个姨太太死的不明不白,依我看是这院子不干净。等哪天让老爷给我换个住的地方,才能安心呢!”
李妈妈昏了过去,张妈妈强撑着和方乔儿互相依靠在一起,瑟瑟发抖。秋盛林一边大声问着,“又怎么了?”一边大步走了进来。房里满满的点了一屋子的油灯蜡烛,照的亮堂堂的,他一眼就看到滚在地上的人头,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姚氏身上。
“老爷!”姚氏轻声说,“别怕,别怕,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方乔儿吓得说不出话,张妈妈只好替她说,“老爷夫人,我们孙小姐睡到半夜,忽然叫人,我端了蜡烛来一看,就,就见一个人头从床上滚了下来,吓也吓死了!”
秋盛林叫元宝捧了蜡烛来照着,朝地上的人头脸上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几乎吓得跌坐在地上,那人头不是别人的,竟然是已经死去的春喜的!
“怎,怎么是她?”秋盛林惊恐万分的回头看姚氏。几日前,张管家就求了恩典,把春喜的棺椁带回去安葬。人已经走了有些时候了,想来已经入土为安,可是这人头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别说秋盛林,就连姚氏也慌了。那人头齐着脖颈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鲜血淋漓的十分吓人。更恐怖的是,春喜的脸上被特意涂上了唱戏勾脸儿用的油彩,吃了死孩子似的大红嘴唇,浓黑的两道眉毛,就连眼皮上也上了颜色。
“元,元宝,去,派人去寻老管家,让,让他看看,春喜的脑袋还,还在不在!”秋盛林想到梅香死时也是被人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姚氏紧握着他的手,颤声吩咐,“把这位妈妈抬到旁边的屋子里,再请人给看看。二姨太看样子也吓得不清,让她休息吧。”
有人进来把人头弄了出去,秋盛林酒也醒了。昨天冷落了方乔儿已经是有些过了,现在她受惊过度,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更是不应该。他硬着头皮在桌边坐下,咳嗽一声问,“二姨太,你受惊了,芷兰,你让人去做碗安神汤送过来,我在这儿陪她说说话。”
姚氏答应着走了出来,秋云旗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问道,“娘,听说西院儿出了事儿,我来看看。”姚氏叹口气说,“春喜的人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看来,我们秋家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秋云旗说,“要不要找人来看看,或许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倒不必了,”姚氏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冷笑道,“在府里白吃白喝了这么些日子,是该用着他的时候了。云旗,跟娘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自从到了秋府,明煦就安然居于一隅,每日看看书,写写字,有人送饭来就吃一口,有人送茶来就喝一口,倒也自在。此刻,他房中还亮着烛火,姚氏放重脚步,在门前停下,抬高声音说,“姚氏芷兰携子,有要事向明煦大师讨教!”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明煦衣着整齐的出现在门口,“秋夫人,秋公子请进!”这还是秋云旗第一次见到明煦,忍不住对这个白衣男子多打量了几眼。明煦说,“夫人深夜来访,可是为了西院儿的事?”
“大师足不出户,却耳聪目明,实在让妾身敬佩!”姚氏看门见山的说,“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