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姑爷来了。”他道了一声。
尽管他知道这两个人早就不再是夫妻了,但他还是一时改不过来这个称呼。
苏碧慈听见这一句,手顿时一颤。
她再垂头看笔下这张字,就生生被那颤得一下给毁了。
她随意把写坏的纸放在一边,似是有些不在意的问道:“他在哪?”
“在门口,先生过来让我问问小姐要如何。若是小姐不表态,那先生就带人出去将他轰走。”管家虽有些为难,但还是把话原原本本的传达了出来。
苏碧慈静静地听着,听到轰走两字眼皮一跳。
她垂眸极力掩饰眼底的慌乱,“就由着他去吧,别放他进来,也别轰他走。他想走了,自然会自己走的。”
管家听出苏碧慈还对张作黎还余情未了,他想要出声劝,但一想到苏碧慈受过的那些苦,话就哽在了喉咙里。
“是:”他只是道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苏碧慈静坐在那儿,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才缓缓起了身。
她走到窗户边上,小心的掀起窗帘的一角,窗户下、大门外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在那儿。
她仿佛都能听见那一声声动情呼唤。
“碧慈,碧慈,碧慈···”
一声声终是逐渐小了。
张作黎艰难的抬起眼看着那个窗户,在那儿似是有一道身影动了动。
他心中一喜,再想去看清的时候,却耐不住疲惫的眼皮。
他终是无力的闭上了眼。
睡了,也许就在梦中能看见她了。
一双温柔地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巴,最后下巴。
是谁?是真的碧慈?还只是一个梦啊?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他都迫切的想要抓住她。
“碧慈!”
苏碧慈看着紧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眼睫一眨,一滴泪就那般生生掉了下来,滴在他的脸上。
苏翰文站在窗前面把这副景象尽收眼底,他沉着脸神色难测。
苏夫人环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上。
“这一次就由着她吧,以后这种机会也没有了。”她淡声劝道。
苏翰文瞧了苏碧慈一眼,缓缓松开了扯住窗帘的手。
天边刚刚出了一抹鱼肚,第一抹光亮驱赶走黑夜。
张作黎眉头微皱,眼睛还未睁开,就觉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头炸了一般的疼。
他睁开眼,入目的便是身上的那个被子。
他摸了摸脸,伤口已经尽数被上了药,小心的包扎起来、
原来昨夜一切都不是梦。
等苏碧慈醒来,拉开窗帘的时候,门口只剩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
蒋东霖碰见张作黎的时候,他还穿着昨日结婚的那件衣服。
昨日穿着英俊潇洒,不过此时瞧着很是狼狈。酒渍、泥渍在整件衣服上涂了大花脸,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血渍。
蒋东霖脸上尽是难掩的惊异,他一把拉下张作黎,问道:“你昨夜去哪了?”
他见张作黎鼻青脸肿,急声问道:“谁打你?”
张作黎一把挣脱他的胳膊,继续往上走。
蒋东霖急了,再次拉住,“谁打你了!”
张作黎用力挣脱,两人手劲儿都大的要命,甚是衬衫都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