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她们已经出了屋,乔瑛蔷掩唇一笑,抬手往前面院中的花架上一指,说:“知道你们要来,都在哪儿搁着。”
她素日便喜欢侍弄花草,除了月季还有些墨兰、寒兰、绿牡丹、斑中玉笋、十八学士等,足有十来盆,不同的花还用不同的盆来衬,比如今日赏花的主角金瓯泛绿,就是用朴素大方的陶盆来衬,凸显其淡雅之态。
因为今日要招待姐妹们赏花,所以乔瑛蔷提前便叫丫头将花都搬到了一处,放在院里开阔地方,那么多盆花,大多都还没到季节,所以尚没有开放,但放在一起单是瞧着也觉得清新。
乔瑛若看那盆金瓯泛绿实在好看,颜色淡淡的,花心的地方还泛着绿,这绿也是淡淡的,好看极了,便没忍住指着其中一朵说:“六妹妹可否剪下这朵与我,我想戴头上。”
“我们这才赏花,你就要剪下来一朵,真真是暴殄天物。”乔瑛芷摇着头不赞成她的话,扭头又问一直没吭声的乔瑛芳:“四妹妹说呢?”
乔瑛芳平日少言寡语,遇事也不会出头,何况还是要她反驳乔瑛若的话,要是平常她也就是摇摇头蒙混过去,但今日也实在可惜花被剪下来,就难得开口:“花剪下来就要枯萎了,还是继续开着好,三姐姐若是喜欢,回头命人做些逼真的绢花来戴,这样戴到头上,既好看也不会枯萎。”
“那就不要了呗!”乔瑛若也不强求,她想反正赏花也就今儿一天,这花却不止开一日,往后开得更多,到时候再要一朵戴头上也行。
乔绩原本没参与到她们的话题中来,但听到乔瑛若这话立马就知道她是打什么主意,便笑着开口道:“我看你是想着过几日再剪了戴上,要真喜欢回头你也养了,正好前儿父亲还与我说起你,说你不像个女儿家,正想要你养养性子,最好学学女红,磨练磨练,至于琴棋书画,虽不求样样精通,但确实也该学一学,好歹陶冶性情。”
这话说得就叫乔瑛若心中烦闷起来,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兀自生起了气。
乔绩见状便知说错了话,正要补救,便听王媛娘说:“正是不像女儿家才难能珍贵,若是像个女儿家,反倒都一样了,我倒是觉得这天下所有的女儿都该有自己的性情,什么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我却不知什么才叫做女儿家的样子,不过是些欺世盗名的话,最是无理。”
这话说出来便有些惊世骇俗,一时间众人竟都被镇住了,乔瑛芷几人面面相觑,末了怕王媛娘面子上过不去,刚要开口时乔瑛若已经抢先说道:“这才对,我就不要学女红,看父亲能奈我何。”
“当然不能奈你何。”乔绩接道。
“既然不能奈我何,那你方才又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乔瑛若立刻质问他。
乔绩急忙求饶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众人立时笑起来,方才的话便也没人去在意了,只是王媛娘心知方才一时口快,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心中暗暗懊恼,但话已说出口便没有办法收回,也只能警醒些,别再说这些。
乔绩明白她这会儿怕是正后悔说错话,就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拉住王媛娘的手,想要安慰她一下。
谁知王媛娘却瞪了他一眼,把手抽出来了。
乔绩被弄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她,可一时间又找不到机会询问,憋在心里老半天,等中午吃饭那会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把王媛娘堵在刘氏屋里,心里直委屈。
一边别别扭扭地问:“之前在六妹妹那儿,你为何不叫我拉手?反倒还瞪我。”
王媛娘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又看他皱着眉头委委屈屈的模样,一时没忍住笑起来了,边笑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