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自然是不敢叫她大冷的天出去淋雪,正争执不下的时候,崔珩来了。
乔瑛若一见他,立刻撇嘴说:“你快帮我说说玛瑙,她就是不叫我出去玩儿,我往年出去玩雪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偏今儿就不行了。”
玛瑙心里直喊祖宗,想说那能一样吗,但这话方才她就已经说过了,再说乔瑛若也听不下去,因此只好求助地看向崔珩。
见状崔珩笑笑,举起手里的盒子给她看:“知道你今儿生日,我给你备了礼物,要看看吗?”
这么一说,乔瑛若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伸手拿过盒子就要打开,但一看玛瑙还在,她眼珠子转转,头一扭往屋里去,边走边说:“看好大福,别叫它乱跑出去。”
“哎。”玛瑙急忙应声,只要她不出去,一切都好说。
到了屋里,乔瑛若把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一枚印章,挺巧的一个,约有她两指那样大,拿在手里把玩正好。越瞧越喜欢,当下乔瑛若便去书房,找出印泥盖章玩儿,原以为会看到自己名字,只是在纸上印出来的却是一朵花,她不认得,扭头问崔珩:“这是什么?”
“杜若。”
“这是什么花?”乔瑛若不高兴道:“你送我印章却不刻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崔珩瞧她似有些恼了,含笑解释道:“前些时候我看读《神女赋》见有‘沐兰泽,含若芳’一句,料想姑娘名字里的若字,应当便是杜若的意思,所以便在这印章上刻了杜若。”
这个解释乔瑛若觉得有趣,又觉着这句好听,忍不住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拿笔写下来,在旁边盖上印章。
“古诗中写杜若诗句有许多。”崔珩忽然说道。
“都有哪些?”乔瑛若好奇地问。
“屈原《湘夫人》中有一句‘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褋兮远者’,《山鬼》有‘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而《湘君》中有‘采芳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李贺的《恼公》也有一句‘杜若含清露,河蒲聚紫茸’。”
说完崔珩看向乔瑛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等她说话,可他一下子说得太多,乔瑛若压根就没没记住,但被崔珩看着又不好不说,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屈原可真喜欢杜若。”
话音刚落看崔珩想笑,乔瑛若想也没想一巴掌糊到他脸上,硬堵住他嘴气急败坏道:“不许笑。”
“我不笑。”崔珩向她保证道。
乔瑛若这才半信半疑把手拿开,不放心盯着崔珩看了好大一会儿,见他真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才嘴硬道:“我又没说错,明明就是写了很多,要是不喜欢干嘛写那么多。”
崔珩干咳了一声,说:“姑娘说得是。”
乔瑛若瞥了他一眼,转身坐下说:“这印章是你已经刻得呀?”
“是我刻的。”崔珩点头。
“那你会刻兔子吗?”乔瑛若立刻问。
“会。”
“刻大福呢?”
“会。”
乔瑛若眨眨眼睛,突发奇想道:“那你刻一个我呢?”
崔珩一愣,看着她半响没说话,见状乔瑛若以为他是不会刻,顿时没了兴趣,她趴到书案上半托着腮帮子说:“那算了,你回头帮我刻个大福,最好刻大一些,我拿去逗它玩。”
“好。”崔珩回过神说。
见他还站着,乔瑛若说:“你怎么不坐下?”说完才看到书房里没多余的凳子了,她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起身,就见崔珩已经去外面搬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