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说两句真心话,旁人当她拍多罗郡王福晋的马屁,索绰罗氏掩唇一笑,被她逗乐了。
“哎哟,想不到那泼丫头也有人夸,难得。”
梓怡是多罗郡王嫡福晋的长女,三年前许配给成郡王世子为嫡福晋,替成郡王世子生下一子一女,婚后过得和美。
只是,女儿性子刚直,在世子后院里说一不二,世子成亲三年,通房侍妾一律被她打发掉,若非她三年里给世子添下嫡子女,成郡王府早就闹上了多罗郡王府。
今年三月,怡儿又传来喜迅,成郡王府子息不丰,对怡儿再不满,也得忍着,谁叫女儿能生呢。
成郡王世子福晋善妒,京城里出了名,暗地里没少笑话多罗郡王教女不慎,索绰罗氏与郡王才不管旁人如何说,女儿过得才是最主要的。
头一回,听到女儿被人夸,索绰罗氏怎不高兴,看南一也极为顺眼。
宜妃对佟氏的不同,多罗郡王嫡福晋也对她很亲热,贵妇格格们涌上来,一改对南一的态度,言词间大加恭维。
南一脸都快笑僵了,这般热情,她颇吃不消,以往这情形,该是年氏才有的待遇呢。
亏得索绰罗氏一旁帮着,不然,她真不知怎么应对,你一句我一句,不是问头饰就是衣饰布料,又向她讨教妆容,叽叽喳喳,嚷得她头鼓鼓涨涨。
她哪晓得这些,头饰她从不自己备,多是四大爷送的,要不就是宫里赏的,或者是阿禟掏来私下里送给她的。
布料款式花样,出自青风的手艺,妆容,她更不懂,有宜人呢,细细想来,她就没为外物操心过。
直到宴会开始,等她们散开,南一暗自松了口气,再不走,她要崩溃了。
她哪晓得她们对她指甲上的蔻丹花样也感兴趣。
“不适应吧,世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多经历几次,你就习惯了。”索绰氏淡淡地说。
“福晋,我不想习惯。”南一直白的说,她不喜欢虚应这些,不喜欢强迫自己做自己讨厌的事。
世人是世人,她是她。
“你啊,同怡儿一个性子,可惜,你嫁的人不是一般人。”索绰氏面对同女儿一样性情的佟氏,心生怜意,“依兰,听我的,以后,心思藏着些,皇家可容不得你这般宁折不弯的性子。”
她拍拍南一的手,“哎,怡儿运气好,遇到成郡王世子,他对怡儿的包容,世俗少有,可京里说她善妒的传闻从未消停。”
“梓怡做得很好,她过得舒坦,管别人说什么,反正得实惠的是自己,背后说嘴的人,她们自己得不到,不过嫉妒梓怡而已。”
“这话有理,你这姑娘越发合我脾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