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长公主满意极了。
不消片刻,赵润之退出房门,随身伺候的小仆立马迎上。他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然后在小厮耳边低语几句,小厮会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年二十九,沈府上下吃了团圆饭。
没能请来澜笙公子,往年这日,都是被宣广奕宣大将军给请了去。
今年也不例外。
左右昨儿听了一晚上的曲,今日一家人好好的吃顿团圆饭便再好不过。
府中上下张灯结彩,到处贴了红色剪纸剪出来的“福”字。
沈琼心情好,还写了两幅对联,叫人表框了起来。
一家人围着圆桌而坐,今年多了天香姨娘,多了夏姐儿。
沈琼端坐在主位之上,叫人拿了酒来满上。
“又是一年了…这一年经历许多事情,茹姐儿能担起后院的担子了,将府中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钰哥儿也长大了,你们都叫为父甚是欢喜。”
一张圆桌,只有他们几人,比起前两年来,确实少了许多。
少了母亲,少了云姨娘,少了沈香凝。
这两年,沈府变化太大了。
“爹爹怎的感慨起来了?这一年一年啊,只会变的更好。”
“对,会更好,为父只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
沈琼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局势若是没一点感触和把控,也不会坐到今天这个地位。
只可惜,如今他的家人已经都卷入这场风波里,不可避免的,沈府,也再无可能全身而退。
呵…果然是他太奢望了,既想拥有荣华富贵,又想全身而退。
鱼与熊掌,哪里有能够兼得之的?
沈琼多饮了几杯酒,有些微醺,用了晚膳之后倒也没久留,由天香姨娘和另两位姨娘扶着去了后院,给下人们分发了红包和赏银之后便回屋歇下了。
沈钰那小子也有些坐立难安的,似椅子上有钉子一般,没一会儿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沈君茹知道,那小子是急着去会佳人呢。
她也吃了些酒,面颊微红,裹着一袭披风,漫步行在杏院里,脚下是尚未融化了的白雪,略微碰触到枝头,便会引的白雪簌簌落下。
脚步声急切而来,是看守秦氏的小厮。
只一句“秦氏没了。”
终究是没能熬过这一年,死在了这个寒冷的冬夜…
沈君茹并没有丝毫的高兴,一手扶着枝桠,一手轻轻的摆了摆。
“去禀了父亲,虽死,却终究是我沈府的嫡夫人,按照规矩厚葬了。”
叹息一声,她又道。
“差个会说话的嬷嬷,去告诉夏姐儿吧。”
这是她对秦氏,最后的一丁点仁慈了。
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那脚步声再熟悉不过,沉稳的,大步的,继而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啊,与她约定好了,要一起跨过今后的每一个年头的。
看来,今年冬天,也没那么冷嘛。
与此同时,相较于沈府的一派和谐,宣大将军府上便热闹的多。
往年史湘玉都是在宣大将军府上过年,所以昨儿晚上就算摘星楼再热闹,她都没兴趣!
院里头,戏台早就高高的搭了起来,对面高台之上,坐着的人寥寥无几,与摘星楼那上上下下一大群热闹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