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呵斥道:“不说昨夜风雨交加,便是平日里也偶有船夫出事的情况,焉能就此断定为护城河*屏蔽的关键字*?这不是妖言惑众又是什么!”
“不……不止如此啊!”
另一名老翁瑟瑟发抖地道:“大人有所不知,北护城河……那一段河水可都成了血河了啊!骇人地很!”
“血河?”程然微微皱眉。
“河水全成了红色,足足有数里不止……全像是被血染过一般!”
“是我等亲眼所见,特回城来报信!”
“此等怪事,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呐……”
程然抬手示意几人安静下来,立即使人前去察看真假。
一旁的僧人微微叹了口气,满面慈悲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经他这声念,百姓们纷纷回过神来,一时间既是不安又是愤恨。
不安是因为出现了这等怪事,定正是神灵降罪之兆;
一腔愤恨则是冲着堂内的苏公子去的——若非是此人被猪油糊了心,污蔑大国师,焉能招来如此祸事!
听着身后百姓们的骂声,苏公子不甘示弱地道:“我都说了他有妖术!想来此事不过也是他的招数罢了!”
僧人看向他,缓缓摇头道:“事到如今,施主竟还不知悔悟么……”
见他一脸高高在上的假慈悲,苏公子又气又急,恨不能就要脱了靴子砸到对方脸上去。
然还来不及将这想法付诸行动时,忽听得一阵妇人的哭声传来。
“求大人替民妇那可怜的男人做主啊!”
对各种开场白早已习以为常的程然,面色平静地将人传进了堂中。
哭得几乎要站不稳的妇人是被两名好心的百姓扶着进来的。
程然听完对方的哭诉,大致弄明白了情况。
原来这妇人的丈夫,便是众人口中被护城河“吃”了的那个倒霉之人。
只是话越传越偏,妇人的原话更为确切——她丈夫平日里在北护城河的上游、长河附近打渔为生,昨晚遇了暴风雨,似乎并未下河,而是将船泊在了岸边,可今早她寻去,却见船舱里空空如也,只有吃了一半的干馒头。
程然问:“只是不见了人而已,或许他是昨夜去了别处避雨未曾及时归家,也有可能是清早入了城采买。时辰尚早,且又不曾得见尸身,你怎就确定他是出了事的?”
妇人闻言哭声一滞。
片刻后忙道:“是因我去时,那河水一片通红,河边围着的人都说护城河*屏蔽的关键字*了!且他平日里最是节俭不过,掉半点馍渣子都要捡起来的,更何况那馒头才吃了一半而已……这定是出事了啊!”
实则她也是被众人的话给吓破了胆。
她刚在河边叫了几声,就有人围了上来,说什么护城河*屏蔽的关键字*了,她被惊得魂不附体之际,就听有人说“快去衙门报官吧”,她顾不得许多,忙就来了。
“造孽啊……”
“如今城中已是够乱的了,此人还不知死活地污蔑大国师!”
“就是,大国师可是西天佛子转世……近来屡遭污蔑,这回是连神灵都看不过眼了啊……”
程然没有制止百姓们的讨论,反而神定气闲地吃了几口润喉茶。
没办法,人有底气在,干起活儿来自然就不急不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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