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能吃了你不成,怕得跟小狗似的……”
里面齐王抬头看了一眼,力度拿捏得刚好。
汉王在门口正好能听见,再远些别人就是多长只耳朵,也未必能收到。
林连立在桌案边,远远地朝汉王递眼色,告诉他一切正常。
“料林连这老货也不敢糊弄我……”汉王心里琢磨着,撑直腰板堂堂正正迈步走进大殿。
确实如他所料,林连根本没想过糊弄谁。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人,还不到需要他动脑筋去周全应付的地步。
而值得他煞费苦心的那位,如今还在龙床上躺着。
“这是米脂县加急递上来的公文,”齐王从一摞奏折的上部分抽取一个本子,“你先看,咱们再讨论怎么做。”
汉王盯着公文,跟见了鬼似的瞅一眼他哥齐王,再瞅一眼他哥的手。
“你找我来不是兴师问罪?”
他脑袋一热问完了就有些后悔,说得他好像很怕齐王似的,谁怕了?
为了给自己加油鼓劲,汉王暗暗将腰杆挺得比殿内的梁柱还直。谁知落在齐王和林连眼里,没有挺拔,只有前凸后翘。
齐王松了松嘴巴,怕一个忍不住笑出声,“你给我妻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治你什么罪?”
阮家外甥女送百花温酒盏的目的,齐王虽不能猜到十分,但五分准是有的。
李麟当初为什么会启用徐元,齐王是知道内情的,因为他老子成康帝压根儿没瞒他。
还不是图徐元有几分能耐,日后处理起来不费力气。
徐家目前看似齐整,其实已是各家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
徐郴被斩后,徐掩和徐四老爷虽然伤心,但还不至于哭得声嘶力竭要随兄弟一起走的程度。
听说他们早分了家,各人过各人的日子,都这样了还能为彼此哭一嗓子,再掉几天饱含真情的眼泪,已经很难得了。
齐王想着,顺嘴问汉王看得怎么样了。
“一群刁蛮宵小而已,咱们都不用发兵,直接让临省的调兵过去镇压就结了。”
如果事情有他说得那么简单,米脂县县令也不会八百里加急送两张纸过来,齐王又道“你仔细看看,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宵小,而是部落的军队。”
汉王年纪还小,平时在哥哥、长辈们面前免不了装沉稳,可根底上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性急。
刚刚他从头到尾就扫了一遍,大概明白有一群人围攻米脂,米脂县令长篇大论,最后才在信尾说要援兵,所以中间写了些什么,汉王压根没记住。
这次是齐王要求,他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啃下来,恍然大悟。
原来米脂真是个好地方,就跟它的名字一样,一看就是物阜民丰。
也难怪会被番邦部落盯上了。
齐王道“既然看明白了,说说你的想法。”
“打呗,咱又不怕他们,几千人马而已,咱随随便便一声招呼,几万兵马都有了。”
汉王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在那里指点乾坤,齐王和林连对视一眼,失望地摇头。
有些话他不好说,怕汉王觉得自己瞧不起他,虽然他真的有这个想法。
所以得由林连来开这个口。
“汉王殿下有所不知,咱们国家虽然兵强马壮,但此次的主力军不是全派给宝贞公主攻打鞑子了么。再者,如今主子卧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