酂侯一系自此与大汉国祚共绵延。期间虽几度沉浮,可一直被大汉历代皇帝简拔复爵,为大汉国初三百余侯爵中绝无仅有之恩宠。
初代酂侯至今已历二十一代,近四百年史,仍配享酂侯侯爵高位。
如今的酂侯萧澄虽远离洛阳权利中心,可仍旧位尊权高,监长安府事。在长安城内,萧澄是唯一一个可以不用看盖勋脸色行事的人。
只是,萧澄无后。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是身负酂侯一脉传承延续重任的萧澄,更深感责任艰巨。
可惜,天不怜酂侯!
数年期盼,得来不易的开花结果,到头来却极可能是果落树枯人断肠的悲惨结局。
这不是萧澄愿意接受的结果!
是以,他要向天索命,不惜以侯爵之尊,强请长安城内所有医者。
对于他来说,传承大如天。酂侯一脉,不能止于二十一世。
“谁能救本侯妻儿,本侯愿酬千金答谢!”
萧澄也是真的没了法子,洛阳城内多名医,奈何如今黄巾匪贼围攻在侧,信使派了几波,皆有去无回。
长安城内但凡有一点名气的医者如今都被他强请了过来,可无一人敢断言可救自己妻儿。
妻子撕心裂肺的叫声犹在耳畔,萧澄心急如焚,双眼红如魔鬼。
若能挽救妻儿性命,他愿意酬百金,甚至千金!
如果妻儿不测,他真的准备杀光这些无能的医者,以殉葬抚慰妻儿在天之灵。
“侯爷,老夫可以一试。”
一个胡子花白,冷汗嘀嗒的老医者决定铤而走险,保两个不敢奢望,若是保一个,他有六成把握。
“有几成把握?”
提剑红眼的萧澄面色狰狞可怖,这短短一个时辰的煎熬让他心身俱疲,如今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由不得他不紧张。
“侯爷,老夫无能。只能二保其一,且只有六成把握,请侯爷定夺。”
老医者说完后就闭上眼梗着脖子,静待萧澄决断,老朽的心脏却扑腾扑腾的跳的厉害。
是利剑穿身而过,还是侯爷狠心舍一保一,生死之别就在一瞬之间。由不得老医者不内心忐忑。
萧澄紧攥着手里利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妻子与自己相濡与沫十数年,哪是说舍弃就舍弃的,可酂侯一脉的传承更为重要。
酂侯一脉决不能二十一世而终。
就在萧澄准备一咬牙舍妻保子之时,华安挣脱开两个家丁,大骂开口。
“庸医!人命关天,如何能舍一保一!
侯爷,草民不才,愿意为尊夫人接生,绝不让夫人和腹中孩儿折损一人!”
大汉国婴儿的夭折率高的可怕,三四个婴儿中只有一个能健健康康的活到成年。
接生存活率更是低的令人发指,每接生十个婴儿降生,有近半当天就会夭折。
公侯将相皇室后宫,也莫能幸免。
归根结底是时代医疗技术和水平过低,倒怨不得这些医者。
可华安就是看不惯这些医者动不动就舍一个保一个,人命在他们嘴里仿若羔羊。即便他也明白这已是这些大汉医者能力的极限,可他依旧不能接受。
医术不行,就积累提升,如华佗,如张仲景。
而不应是这满堂的所谓名医,每人手里或许掌握着几个药方,药剂,学过几本医书,就故步自封,自喻名医,然后整日出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