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傻帽,一个女傻帽,跳一跳,抱一抱,不开心的往边靠……幼稚。
“季铭,拍照。”谭子阳还带着彩妆,笑的特别大:“茄子。”
茄你妹。
“别骂脏话。”
这下是真的笑了。
不仅是季铭笑了,初晴也笑了,姚成铎笑了,殷仝也笑了……他们笑的都不一样,有人带妆,有人素颜,有人仰头露出两排牙床,有人侧身靠进男友的颈窝,笑的是背影,有人直面镜头,眼睛弯弯,有人挤出笑容,眼里波光粼粼——实验剧场此时并不宽广的后台里,却满满地涌动着成功的喜悦,告别的伤感,以及那些无法描摹的复杂。
他们,要毕业了。
……
头天公演结束,班委组织了大聚餐,因为第二天还要演出,大家没有到放浪形骸的程度,但该哭的该闹还是发生了——季铭不喝酒,被灌了一肚子茶,整个晚上都在上厕所。
听得最多的。
“季铭,牛哔!我就看着你了,你继续牛哔哈,千万别停。”
“季铭,让我们表演班影史留名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
大家好像都放下各种考虑,各种算计,你觉得我算计,我觉得你觉得我算计……都暂时被抛之脑后。
最后唱着老派的《同桌的你》,拿筷子敲着杯碟,满面泪流,告别的,是过去的自己。
七天公演的最后一天,中戏四霸宿舍,没带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找了个不起眼儿的包厢,喝了个酩酊大醉,连一向护嗓的季铭,都破戒了——周三金哭成了傻币,说自己真的后悔,虽然可能只后悔这一夜。谭子阳发着呆,说自己其实特别迷茫,也没那么坚定走下去的意志,也不愿意放弃,随波逐流,连他的奋斗都显得庸俗。王玮嘟嘟囔囔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给自己灌了个水饱。
季铭被初晴扶走的时候,在她耳边悄悄的,又很认真地说:“宝宝,我跟你说,我是个锦鲤精。”
然后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