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彩虹屁清新脱俗,明天可以跟季老师说一下。
于是他跟他的同事们,一群凡夫俗子,在经过佟导狂暴的鼓励,满地黄金的狂想,再目睹这种舞台传奇在眼前步步生莲——还有什么不去榨干自己的理由呢?
然而,真的不容易。
每天都活在我快死了,我昨天演了个啥狗屎,我死了算了吧,我今天演的真好,但我知道,明天它就会变成狗屎,啊,我真的要死了……算了,睡吧,为什么梦中还在一遍一遍地遭受折磨。
傅成杰最后找了个指路明灯帮忙——母校北舞的名师胡岩。
胡老师听完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熬过去了你就成了,熬不过去你就认了,或者改行吧。”
“……啊?”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面对这个问题了,可见你那剧组真的是你的机缘,就是可能来的太早。跳舞,其实也包括其它的艺术门类,总有一个阶段,就是发现自己迅速地在进步,而这种进步往往是通过对身体和灵魂的双重剧烈压榨达成的,就是一个字儿熬,没别的办法——熬过去了你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新境界,熬不过去那就得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庸,都一样的,成杰,你想想北漂的师兄师姐们,成了的,就是胡洋,就是唐诗意,没成的,你名字都记不住,回老家开舞蹈班儿了,去学校当老师,或者彻底改行了,对不对?所以你就看的意志力了,不疯魔不成活嘛。”
傅成杰仰躺在地板上,没有逼着自己赶紧睡,而是不断地问自己,想成功么,想一直演么,想被人知道么,想,吃苦么?想!苦也想吃!红也想要!
在季铭使劲儿催肥之下,很多演员,其实也包括作曲这些幕后成员,都在经历类似的脱胎换骨——不是所有人都撑得住的,哭着来找顶头总监,或者直接找佟鑫宇、张洁的,都有,老师对不起,我受不了了,我抑郁了,我快疯了,我不能继续了。
好吧。
不过幸好,傅成杰、连海洋,李茵,王柔柔……精挑细选地这一批主要演员,都顶住了。
到季铭带幕后团队去伦敦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开始完成蜕变,气质更加沉凝,在舞台上,季铭能清晰地感受到更稳了,是那种想明白了的,有自己的根儿了,站那儿唱、跳、演,全都受益于这种心理支撑,整台音乐剧的气质,为之一变。
他也是看到这个转变之后,才决定带人去西区,现在给他们稍微松一松,已经不会导致退步,反而会给他们思考和进一步沉淀的空间——回来之后,季铭相信,他们不仅会更稳,而且能从这种稳定当中提取更多的表现力,更自由的身体,更松弛有度的嗓音。
……
“十二月第二个周四?”
“对。”宋总点头:“我们考虑了一下,还是不去凑春节档的热闹了,这个点上,《兰心大剧院》卖相不如我们,而且他们到现在好像还没定好宣传策略,内部还有些分歧,我打听来的啊,到时候能不能上都还不一定呢。”
季铭笑着看了宋总一眼:“您消息还挺灵通的。”
“没办法,你这大老板不动弹,我只好四下打探了,”宋总颇有些幽怨啊,季铭作为《默》的半数权益拥有者,确实不太上心,虽则说京城文化是宣发方,但有季铭全力配合,热度上估计是不怕的。
季铭也不听他的抱怨,只看最终这个定档,也表明他们终于肯认清现实了,不是春节档的体量,就别不切实际了。
“还有两个月,两个半月,您给我安排多少工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