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起身,把他的棕色皮壳的小笔记本拿上:“总之,征程的最后一里路,就在眼下了,所有演员们,不要功亏一篑——注意身体,保暖防寒,确保嗓音条件处于最佳状态。当然,也不要过分紧张,我们设定了ABC组,也有两位超级候补的艰辛付出,一切备案都有,最终作品一定能够成功地、顺利地公演。”
现场掌声渐次响起,从犹疑到坚定,只在几秒之间——因为大部分人坚定了心中最简单的那个逻辑:季铭不曾失败过,《默》不会是例外。
这是信仰的力量。
……
11月29日中午12点半,东方艺术中心音乐歌剧厅,队伍已经排出大门去——12点20分才开门排队的,而正式开演是下午两点。
老陈跟身边的老伴儿嘀咕:“季铭头一回演话剧,就在安福路上,他演《雷雨》的小少爷,我就去看过。正好上午是上话中心的一出戏,我还记得呢,里头他们那个顾锐,小顾,还不服气呢,结果后来人家一演,明明白白啊。”
“行了,你说几遍了都。”
“那不值得一说啊?”
“你那是一说么?你百说,千说了。”
老陈撇撇嘴,觉得这老伴真是越老越不服贴了,不过考虑到再过几年,要靠她推轮椅去晒太阳,老陈还是把脾气压了下去——反正沪上的老先生,脾气也不大。
他转了个头,看见身后排队的一小伙儿一姑娘:“你们也是冲着季铭来的吧?”
小伙儿和小姑娘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是啊,您也是啊。”
“可不是么,季铭当时演《雷雨》,头次来沪上,我就看他的戏了,第一眼,当时那一句台词儿出来,我心里有数儿了,看话剧二十几年了,我这耳朵、这眼睛还是可以的,当时季铭他一亮相,一亮嗓,我脑子一热,成了。”
“那会儿他还没出名呢,您火眼金睛。”
老陈眼睛一亮,被捧的蛮爽,清清嗓子,开始说起自己观剧史,一个一个名字说出来,话剧界里头都是泰斗级的,可惜年轻人都不认识,不过老陈不介意,他图个嘴爽。
说到一半,把手上的拎着的一个玩意儿给展开了,居然是个小板凳……
站了快一个小时了,有些人都席地而坐了,老陈这个板凳还是挺惹眼的——甚至有记者拍照呢。老陈特适应,还给了个正脸儿呢,出门之前,他就拉着老太太打扮了一下,早有准备。
“您这票哪儿买的呀?不会是自己抢的吧?”年轻人比较好奇,他们俩的票是跟黄牛买的,还算买的早,1080的票3000入手的——据说首次公演票后面高的,也有加到7、8000的,这还是后面连着十八场的原因,不然不知道要高到什么程度去。
老头的票当然不是黄牛票——老头的儿子是文化局的呀。
呵呵。
这话不能说,老陈装耳背了:“什么?票?贵啊,真是贵,小半个月的退休工资就进去了。”
“……是贵。”
老陈于是也不跟他们吹了。
一点半的时候,各路嘉宾入场了,中国爱乐乐团的演奏家们也入场了——中间儿原本有一个一百多座的看台,是最贵的票,但是《默》全给了现场乐队,非常高标的一个配置。中国爱乐乐团本身也是国内最高水准的交响乐团,当然,以季铭在乐坛的人脉关系,再加上本身这就是个上好业务,团里也是给出了一个很高的配置。
初晴差点掺和一脚,不过因为时间不凑巧,就放弃了。
当观众正式入场的时候,前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