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削,依旧把这些枣子吃掉。
余下那些完整的没有破皮的枣子,便在院里晒起来,只这一棵枣树,他们之后这一整年怕是都不用买枣子了。
除了枣子,这时节还有柿子梨子,亦有那山楂石榴,其余便不多见了,像葡萄橘子那些个,价钱十分贵,非是寻常人家能够吃得起。
而长安城中的一些贫苦人家,就连这最便宜的枣子,亦是不舍得花钱去买,常有人拿了家里的杂面米糠,与那卖枣子的,换些烂枣子来吃。
偌大一个长安城,总是有贫有富,罗用所辖长安县这一边,贫者尤其多。
罗用自己两世为人,俱都是贫困出身,他倒不觉得吃几个烂枣子算得什么大事,就算到了现在,他们家兄弟姊妹几个也不会把些微腐烂的枣子直接扔掉。
然而区别就在于,当他们不想吃这些烂枣子的时候,是否就能不去吃,当他们想吃更好的果子的时候,是否能够买得起。
更遑论,生活对于这些贫者的限制,远远不止是几个果子这么简单。
一时的困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世世代代的困顿,看不到希望,半点没有出头的机会,一代人又一代人,任由时代消磨泯灭。
九月初一这一日,罗用在这一次的大朝之上启奏,说是欲在长安县开办小学,城南城北,总共要开办四所男学四所女学,共计八所学校,作为长安幼儿启蒙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