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心思之大,恐怕已经不是所谓的忠骨足以形容的……”
留下引人遐想的停顿,他勾起嘴角,和煦的补充了剩下半句。
“怕不是狼子野心!”
傅宗书神色微变,被这隐藏锋芒的话语刺得又疼又冷,空气中的湿气穿透御寒的衣物入了骨子里,他还不相信自己的计划全都曝光了。
“你是?”
“你不识得我,但我是为天子办事的,”原随云没有道出自己的名号,毕竟他此时是以官场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本官与太平王世子一同迎接相爷下狱,相信以相爷天大的面子,如此也该足够了。”
“你、你等欺人太甚!”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气个半死。
宫九一直迟疑着没把话说全,主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原随云深懂朕心,心知东向燕不是不怕闹大,他就是想闹大才这么干。
“如今大军即将回朝,辽国将灭,傅相爷,你与辽国太子的密谋也该找个机会吐出来了。”
此话一出,傅宗书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脱口而出:“大军回朝?什么时候的事!”
这等军队调动的大事,居然有人完全瞒过了自己?这怎么可能!
傅宗书脸都青了,再也维持不了清高风骨,冷着表情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无稽之谈?军情明明在半月前尚在胶着!”
原随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半月前还在胶着,只等我们搜集到相爷谋反的证据,留在军中的顾大人就会用兵将辽军一举击破,算上送信来的这些日子,相信再过不久大军就会带着辽人皇室班师回朝,扩大我大越疆土。”
傅宗书眼神发直,不断呢喃:“这怎有可能?这真有可能……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宫九看出他心神动摇的厉害不禁有点儿奇怪。
“他反应怎么突然这么大?刚刚不还镇定自若的吗?”
原随云淡淡道:“他是右相,军机大师免不了要过他手几分,旗下派系更是复杂,遍布朝野上下,所以将这么大的事情完全瞒着他进行,说明傅相所有在朝中的党羽都暴露了。”
宫九这下懂了,原来是底牌在不知不觉被敌方看透,后路都被剪除的干干净净。
他道:“束手就擒吧,右相。”
傅宗书脸色灰败,他最后问道:“朱珵珺那小儿是如何对我生出疑心的?”
原随云反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辽国对大越虎视眈眈已久,如今大越国力丰富却有人仍拖延伐辽的脚步,不论是谁,都摆脱不了乱臣贼子一词。”
傅宗书愣愣道:“只是如此?”
宫九道:“东……陛下曾说过,在那个位置,看下面人的表情比何时都要清晰。”
傅宗书表情忽然扭曲,眼神近乎狂乱又在瞬息间颓唐丧气。
“我……败了……”
被他笼络来的人手在大雨中和守城官对峙良久,如今见他失势立时就是一阵哗变。
宫九立刻道:“一个都跑不了,将这些人全部收押!”
“是!”
整齐划一的应声甚至压过大雨的声响,太平王世子为人做事过于不留余地,幸好原随云跟在身边,压下了傅宗书,他还挑出几个纯粹是被懵来的大侠,这几个人一脸懵逼,俨然适应不了官场说变就变,黑了又白,白的其实是灰的狡诈作风。
宫九不禁嘲笑道:“人这么傻以后还是不要出门了,哈哈哈——”
几名大侠黑了脸。
捉拿傅宗书的差事并不麻烦,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