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真正的朝夕相处过,她不了解他。
所以她不确定他的口袋里总是揣着糖,是也喜欢吃,还是别的原因。
他不跟她交心,又别扭,她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曲向向回过神来,指着他手里的糖说,“一学期都结束了,你还是没跟我说你在哪个老工厂弄的这个。”
江河说,“那就等下学期吧。”
见她眼睛一瞪,他微笑,“怎么,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曲向向二话不说就抓走所有奶糖。
江河佯装吃痛的揉手心,“你拿就拿,抓我手干什么?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暴力?”
曲向向当场拆穿,“我连手指甲都剪光了,能抓着你?”
江河的面部肌肉抽了抽,他另找话题茬她的说,“说起来,你的手真丑,别人都留长指甲,涂指甲油,就你光秃秃的。”
完了匪夷所思的嗤笑,“你男朋友竟然也没嫌你。”
曲向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为了吸引姐姐注意力,各种耍宝的小朋友,“你要是去我家了,记得在巷子里喊我,不要像以前那样子,你不喊我,我不知道你来了。”
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多,多到让江河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半响,他喊了声,“曲向向。”
前面的人往拐角方向走,脚步不停,也没回头。
江河的嘴唇轻动,“姐。”
下一刻就那么喊了出来,“姐!”
前面的人瞬间停下来,回了头。
他露出小孩子的调皮表情,懒懒散散的笑着摆了摆手,“下学期见。”
曲向向剥了个奶糖放进嘴里,还是原来的味道,没有变质。
大学的第一个长假曲向向过的很无聊。
钱梦要补习,没时间找她玩,徐良跟家里人去外地走亲戚,王成功放假很晚。
陆续跟着几个博士学长搞项目,梁正踏上了一个人的旅行,疗伤去了。
曲向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成长。
随着时间不断的往前推移,她和朋友们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聚一次少一次,像沙漏。
亲人也是一样的。
等到进了社会,心态不知道会变多少。
曲向向白天帮梁叔看店,晚上看书做题,等陆续的电话。
就那么迎来了年三十。
晚上九点多,陆续打来了电话,信号不好,曲向向跑到二楼的平台上,一边看烟花,一边跟他聊天,他们俩在电话里跨年。
从2006到2007。
这边零点会放炮竹,辞旧迎新。
炮竹声震耳欲聋,曲向向往家里跑,大声的喊,“我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向向。”陆续叫住她,嘶哑着嗓音说,“以后过年都在一起。”
曲向向没听清。
陆续没有再说,他告诉自己,思念的痛苦太难熬了。
一次就够了,不能再来第二次。
年初六的傍晚,梁正结束疗伤旅行归来,风尘仆仆的,脸颊消瘦,胡子拉碴,头发也长了,像个野人。
但人经历了风雪寒霜的磨练,看着更加的精实。
梁建兵抄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子就抽过去,“大过年的,把你爸我跟你妹丢家里,一个人在外面浪不回家,混账东西!”
梁正没躲。
那一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