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总故意提辛辰的优点,意在捧辛辰给她听。许罂才知道,原来辛辰家境并不差,只是家教比较严格,坚持穷养,让他骑车上学,实际上在家里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难怪,一点儿挫折都经受不起……
随便,反正她不关心。
辛辰一直沉默,与许罂隔着几个位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旁边,李木看一眼陈星凡、江寰、金宇仨都被朋友拖着聊天喝酒,分不开身,觉得时机到了,于是手里夹着烟,端了杯酒,越过几双腿,在许罂旁边坐下。
“许罂妹子,听说……你跟我表弟谈过?”
许罂兴致恹恹,没看他。“谈过。咋了?”
李木摇着酒杯里的两块浮冰,叮叮轻响,眼睛斜勾着许罂,笑得有点儿邪气。“不咋。我能咋呀?”
许罂抱了胳膊、翘了二郎腿,也斜看他,没给正眼:“你是不能咋。”
李木表情就僵了一下,他留过级,现在大三却已经二十四,比许罂足足大了六七岁,所以完全没想到自己竟被个小姑娘无视了。心里有点儿上火。
“咋我是不能咋,但讨个说法还是可以的。”
“呵!”许罂无语地低笑了下,偏头斜他,对方来者不善,她也戏谑回击:“大哥哥,小姑娘谈个恋爱分手还要什么说法?不想谈,就分了呗。谁保证谈恋爱还要给对方天荒地老负责到底了?那还要结婚证干嘛?”
李木笑得很难看,瞅着许罂抿了口酒。“小妹子,有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真的不好。”
他接着说,“我听说,你移情别恋一个转校生,劈腿了,是吧?”
许罂瞟他,眼神多了点儿警告的意味。“酒好喝吗?”“好喝就少说点儿话,尤其,不好听的话。谨言慎行啊,大哥哥。”
李木没想到走一趟高中生群体,竟还棋逢对手。满嘴脏话、凶神恶煞的人他见过,但那种人并不可怕,许罂这种阴嗖嗖平静地绵里藏针警告你又不撕破脸的,才是混架子。
李木身体往后扬了扬,打量了许罂,把酒杯往桌上慢悠悠地一放。
“他叫顾星沉,是吧。”
听见顾星沉的名字,许罂漂亮的眼睛一翻,有了些怒气。
李木转着酒杯。“我倒真想当面见见,到底何方神圣。不过那种乖学生,看着我们这种有刺青的,腿都得打颤吧,呵呵。”
许罂抱着胳膊,瞟一眼李木胳膊上那有些褪色的虎头刺青,翻了个白眼儿暗骂“土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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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纷纷,夜色浓。
八点半KTV迎来黄金时段,人多起来。两个服务生穿着旱冰鞋,推着客人的零食果盘穿梭在长廊与大厅,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和前台同事问话的那少年——
黑色帆布鞋,深藏青色长裤,身上只穿着一件同色的单薄毛衫,里面是白衬衣,手里抱着一件故意脱下来以掩饰身份的校服外套。个子不低,肩上还挂着只书包,短发被夜雨沾得有些湿。
那一身干净的书卷气,跟KTV的嘈杂糜烂格格不入。
“许罂?哦,您稍等,我系统里找下。”前台在系统上看了看,“许罂,A9102大包。”
“谢谢。“
顾星沉在前台查到了许罂的名字找到包厢号码,举步绕过迷宫一样的长廊,来到A9102。
手刚碰到门,就听见里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