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绿色的口罩,上面残留着一些红色的痕迹。指腹摸上去,有略微的湿滑。
还有,一点香香的味道。
顾星沉把口罩拿去卫生间,放在盆里加了洗衣粉,打湿。
恰好许罂换了衣服出来,一边拨衣领里的头发,一边蹭过来手扒拉着门框看他洗。
顾星沉个子高,洗东西必须弯腰。许罂就看着他,白皙的、有淡青色血管的手,染上白色泡沫。一下一下,轻轻揉着她的小口罩。
指头挠了挠脸,许罂上下瞟他:“谢谢啊。”
“不客气。”他瞟她一眼。
短暂沉默。
许罂摸着下巴,瞄着男人评头论足地笑。“顾星沉,你要是个女人,一定很多人宠。”
顾星沉顿了一下,看她,“我做男人不好吗?”
“……”
许罂眨眨,没想到他会这么接。
都是成年人,脑子里多少有些不纯洁的内容。
某长大后的不良少女,一下就想歪了。她笑着,眼睛发亮,口吻意味深长,“好啊,做得好得很!”
“……”
顾星沉本没别的意思,听她一说,弄得脸有点热。深深看她一眼,垂头洗自己的。
两人都没说话,就一个洗,一个看。
“我一直不明白。”顾星沉打开水龙头,冲走泡沫,“你为什么戴口罩还涂口红。”
以前读书的时候,许罂就这么干。那会儿涂很淡唇彩,还没这么嚣张的颜色。
“因为好看啊!哪怕……别人看不见。我也要美美的。”
许罂抱着胳膊偏偏头,音调上扬,“我喜欢漂漂亮亮的,你知道的。”
然后挑了下眉:“谁像你,衣服永远三个色。无趣又单调。”
许罂站了一会儿就去沙发看电视耍手机了,顾星沉把洗干净的口罩展开,手指轻轻碰了下中间始终洗不掉的一点红色。想起许罂娇俏迷人的脸……
是…漂亮。
他枯燥、阴暗的时光里,开放的一朵,鲜艳的荆棘花。
晚上还是顾星沉做饭。
许罂在客厅,处理了下工作上的事情,打了几通电话。
然后Mason问她到底还要不要助理了,这阵子把人家小姑娘晾着没工作干。
挂了经纪人电话后,许罂跟丽莎打电话安抚了下,让她别有心理负担,每个月照领钱就行,除开她工作录综艺的时间,其它她都自由。
“好好在家里玩儿吧,我有需要会叫你啊?”许罂安慰,“不会炒你鱿鱼。乖,别哭。”
“许罂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呀?”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在手机里忐忐忑忑地问,“你嫌我跟着你不方便吧。”
许罂靠着阳台的栏杆, “没有,你想多了,丽莎。”
“真的吗?”
许罂没立刻回答,她纤瘦的腰顶着阳台栏杆,单手抱腰,脚边绿萝被风吹着,叶子挠得她脚踝,她嫌弃地把它怼开,目光掠过客厅,盯着在厨房忙碌的男人的背影。
顾星沉正在熬什么,一身的黑衣,只有脖子和挽起袖子的小臂白皙如玉。
电话里:“许罂姐?”
许罂笑了一下,有些懒地“嗯”了一下像在思考,说:“我是说……还没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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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沉在厨房做饭,抽油烟机和炒菜的声音盖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