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海心的提问，千愁不语，浑浊的眼眸之中，看不到丝毫的灵气，仿佛是行将就木等死的老者。
“海心，跟师尊说句心里话，你认为当初我扶持秋月和秋水，是真的错了吗？”
海心摇头，“师尊没错。”
“那你恨秋月秋水吗？”
“我很敬佩师姐们，她们也只是想给合欢殿一个光明的未来，才会对轮回圣地的大人物动手。就算师姐她们不动手，迟早有一天，合欢殿也会走到尽头的。”海心答。
千愁看着海心，深感欣慰。
“难得你能理解，今晚，你便离开吧。你大好年华，不应该断送在这儿。”
海心立刻跪在地上，“海心不走，师尊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你会生不如死的。”
“秋月秋水师姐都敢逆天下之大不韪，我海心虽然无用，但也想追寻她们的脚步。”
千愁心里思绪，如长河决堤，滔滔不绝。
她自然知晓，杀圣子，覆宗门，是天下大不韪。
但，现在的合欢殿，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合欢殿。
它，已经病态了。
纵然是大不韪，还是要这样做。
可是，有些事，不是做了就有用的。
现在的年轻人，人人都在说逆天而为，真正能够逆天的，又有几人。
“傻孩子啊。”
千愁慈祥抚着海心的墨发，老泪纵横。
海心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强自苦笑，“师尊，我们并不是没有希望的，秋月秋水师姐，不是和那传言是宗无忌的修罗公子交好吗？只要他出现，合欢殿便会迎来新的光明。”
千愁呵呵一笑，“怕是等不到了啊。”
“那也不怕，古有大毅力者，举族移山。我们只当是前行者，只要光明到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海心道：“我也深信，光明，终会来！”
千愁没有说话了，只是觉得很苦，无尽的苦海，看不到彼岸，也看不到所谓的光明。
……
汶水域，牛家堡，高层齐聚。
“大哥，合欢殿那边，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到时候，会有一些弟子，去合欢殿提亲。”
二堡主牛恒说。
木青域即将发生的事情，虽然掩盖的极好，但是毕竟涉及到玄源宗，御水阁，还有诸多家族，总归还是漏出了点风声。
以牛家堡在汶水域顶尖的地位，倒是有渠道知晓。
“嗯，我知道了。合欢殿毕竟不在我汶水域，更是有轮回圣地的候选圣子坐镇，我们管不了，只能帮一个算一个了。”
“但愿这样做，牛蛮那小子闭关出来后，会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现在，所有的心思，应该放在青龙宗。”
大堡主道。
“青龙宗，怎么了？”
“说不清，但是来了很多强者，说不定会对青龙宗出手。”
“对青龙宗出手，他们敢！”
“若是那宗无忌还活着，自然无人敢，但现在……此事我已经告知红袖阁，她们的意思，也是准备派一些精锐，进入三元境。此一去，不知是何结果，所以想看看大家有什么想法。”大堡主问。
“牛家堡虽弱，但牛家人，各个顶天立地，有恩必报。”
“一切听大哥的。”
“一切听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