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沫试探的先咬下一点。
酱菜酸辣清凉,竟轻易地冲淡红烧肉的油味,肉质越发弹滑不腻,搭配在一起出乎意料的好吃,她脑袋里顷刻炸开烟花来,赞叹的冲他“嗯”了声。
许初年宠溺的看她,继续舀起一勺饭,添上酱菜和肉,说道:“这酱菜是奶奶去世前做的,今天才开封。”
她咽下去,难得的激动起来,眉眼弯弯的透出孩子气:“真的好好吃!”
他动作却一顿,脸垂的更低,闷不做声,盛有饭菜的勺迟迟没递到她面前。
苏南沫不解,他怎么就不开心了,刚想开口,听他低声说:“我做的更好吃,年底就可以开封。”望向她,执拗而又深绵:“沫沫要全部吃完。”
原来是这样。
她一乐,靠进他颈窝小声道:“那肯定,阿年做的菜在我的心里,是最好吃的。”
许初年忍不住笑,喂她又吃了一口,凑到她嘴边舔走上面的油渍,之前的戾气彻底消散了。
他的沫沫真甜。
省医院。
鼻端下浮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肖慧一只手抱着另边手臂,站在床尾,看着护士在床头忙碌,将三瓶药液挂在输液的支架上,再给患者的手背进行消毒,病床上一张洁白的床被,显得许邵祥憔悴不堪,紧闭着双眼,额角还有青筋,渗着冷汗。
他没有昏过去,只是痛的意识不太清醒。
过了半晌,护士推着药架离开,她身子动了动,慢慢到床头的座椅前,坐下来替他擦汗,却摸到滚烫的热意。
她指尖一抖,眼圈不住地红。
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掖牢被褥的边角,回头看着陆邱庭越走越近,展开手里的风衣,披到她身上来,肖慧吃了一惊,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那寡情的儿子,但她心里沉重着,分不了神去想,目光就又回到病床上。
陆邱庭问:“他怎么了?”
病房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很清晰,她声线沙哑:“急性化脓性胃炎,还在发高烧。”
“他以前跟我说过他有胃病,是创业那会不注意落下的。”
她叹了一声气:“这几天又总是出去应酬,喝酒没个度,才突然严重了。”
听见她开始絮叨,陆邱庭显着淡淡的不适,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从来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浪费脑力和时间,于是留下一句:“我走了。”就抬脚离开。
肖慧看得无语。
这性格还真像陆家的人,足够冷血。
在她没嫁进陆家之前,她是个普通精干的女人,家务事什么都会做,也开朗的都看的开,后来嫁进陆家,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她依然闲不下,家里的一些事要亲自来才觉得放心。
于是,当发现许邵祥的唇皮开裂,不舒服地抿了抿时,她立即出去倒杯温水来,服侍着他顺畅地饮下去一点,然后放下水杯,曲起手指擦拭他下颚的水珠,再重新掖好被子,回到座椅里。
守到大半夜,床上的人醒了。
许邵祥眯着眼,胃部的痛感冲的他喉咙溢出闷哼。
但这疼痛比来医院前要弱些,又因为睡得太久,后颈僵硬的发酸,难受地动了动,一双纤手按住了他,“做什么呢。”
肖慧原是趴在床头柜上休息,睡得不久,被他的闷哼惊醒,发现他竟然动来动去,按牢他后,伸手去试他额头,笑道:“总算退烧了。”
男人脸上的血色却没有恢复,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