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胡乱的摊着衣物,只听得女孩的低吟,一声又是一声,细指抓紧了床单,她侧着脸陷在枕头里,断断续续的呜咽:“够……够了……”咬啮的酥痒从后背由下往上,她脑袋昏沉,偏偏身后的男人不知疲极,柔软的碎发划到颈窝,整个埋进来,鼻梁亲昵地蹭着,她双眸含着水,摁住他发顶:“……别动了。”
女孩娇粉的身子浸着热汗,蒸腾着一层馨香,他软软的“嗯”了一声,啄了啄颈肤,才躺到她身边搂过她,捏住棉被将两人掖得牢牢的。
苏南沫缓了缓,便戳下他下巴,没好气:“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他听了,乖顺地再次起床去拿手机,随即往她怀里一窝,将手机给她,再把她抱紧。
被锢在密实的怀抱里,一双修长的腿在被褥下沿着她小腿磨蹭,苏南沫暗叹了声,这也太黏人了,顾自的翻身平躺,调出短信页面,之前和心理医生谈好是周末见,眼下这个情况,还是尽早去做治疗的好,最好是明天。
指尖按动着屏幕,消息发送出去。
她捧着手机,转头去看旁边的人,他正像餍足的大狼犬灼灼凝望着她,鼻息放的轻,俊美的眼眉一片乖。
不禁回想起他脱睡衣的那会,神色冷峭的,和现在的样子迥然不同,想着,鼻尖传来热麻,他粗糙的指腹温柔地刮磨着她的五官线条。
再看他薄红的耳尖,眼底里亮亮的刻着她熟悉的感情。
手机铃声乍响。
苏南沫看向屏幕,是心理医生发来的回信,说是明天的预约已满,最近的只有等后天下午三点左右,于是她回了句“好”,把手机放枕边,旁边的人立即更紧的贴合过来,她就捧住他的脸揉了一通:“脾气挺大的啊,居然砸电视机,还踢桌子。”
他一听,发尖隐隐地耷拉下来,也知道自己不对,抿着嘴,就着她手心软软磨磨,惹得苏南沫顿时鲠住,心里软的又闷又气,揉的更凶:“一会去买遥控器,顺便在外面吃。”
“不要。”
许初年想也不想,脱口拒绝,握着她的手低低的念:“就去买遥控器,然后买点菜回来,晚饭我来做。”
自从沫沫上大学后,已经很少能吃到他做的菜,现在她就在身边,他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临到出门,天边晦暗的已经泛紫。
走廊里尤其的暗,没有一个人,邻里的防盗门前堆着杂物盆栽,枝叶枯黄萎垂,她穿着很厚的衣服,单手把帽子往前一兜,另只手则在他的手里,露在外面的脸冷的发疼,他放好门钥匙,转过身便捧起她的脸搓了搓,苏南沫眨眼,面庞逐渐生了热。
他的手很暖,掌心有粗粝的茧皮,烙着她却是异样的安稳,也伸出手:“阿年。”
许初年低下头,让她得以碰到他,任她故意用力揉搓了一阵,低眉浅笑起来,过去亲亲。
自行车停在楼下,这几天没用过,阿妈为了防灰防潮,用偌大的塑料布罩着车架,他捏住布边掀起折叠,熟稔地打了个结,塞进车篮里,再拍拍两只坐垫上的灰,先坐好,稳着车子等到她上来,这才踩着踏板骑出去。
巷子里有许多老店,正是饭点,油烟气从陈旧的门面里飘散,店内的白光映着巷子幽深,还有发廊和租碟的小店,经过一家粉面馆,隔着寥寥的人,正在吃面的男人一惊,他一直盯着外面,眼睛熬得很红,见他们总算离开了家,再顾不得吃饭,囫囵地咽下面,拿起手边的摄像包起身就跑。
到电器街时,天色接近全黑,店铺的霓虹绵延闪烁。
找到专卖遥控器的店子,许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