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再说他来历不明, 也不会有人动不动就对他甩脸子, 更多的是夸他年轻有为是做大事的人。
这两年下来，以他如今的成就，可以说是走在了同龄人的前列, 名气，掌声, 地位, 金钱，似乎都有了, 好像什么都不缺, 但只有林湛自己清楚, 看似忙碌的生活却过得一点也不充实, 身体有个地方空荡荡的, 明明这两年比他前二十多年要舒服得多, 可他仍然觉得很难过。
度日如年的难过。
陆少言曾经问他，怎么还不找个女人？他指着灯光下觥筹交错的人群, 又说, 在场的这些未婚的女人, 只要他愿意, 现在就可以去楼上房间。已婚的也问题。
末了陆少言又在他耳边嘀咕一句：只要不被人发现。
林湛知道陆少言这人, 三观道德界线很低。
可他却无动于衷。
在他眼里, 这些亮丽外表下的女人全都索然无味。
或许太一概而论了, 但林湛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去了解她们的内心。
“你真的觉得，你轻而易举拿到的那些关于陆北川的‘罪证’，真的能扳倒陆北川？”林湛这两年没有与陆北川打过商场上的交道，但也从他打交道的那些长辈的嘴里听过几句谆谆教诲，知道陆北川年轻时的事迹。
年轻时尚且深谋远虑，如今历经岁月的打磨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任由人抓住自己的小辫子？
这事有蹊跷。
林湛觉得陆少言太过轻敌。
但陆少言却对自己手上握有的证据信誓旦旦，似乎只要将证据大白于天下，陆氏就是他手到擒来的囊中之物。
林湛把玩着手里发出五颜六色彩光的玩具小圆球，仿佛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手上的那颗玩具球上，没有想用长篇大论说服林湛的想法，只懒散地随口说了四个字，“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那就拭目以待吧，林湛想。
可如果正如陆少言所说，陆北川被扳倒了……叶蓁怎么办？
林湛脑海里一个深刻的印象一闪而过。
即使已经有很久不曾见过叶蓁，那个印象依然深刻。
在陆少言与陆北川的这场战役里，林湛没觉得陆少言有多少胜算，但脑子里却又不止一次的去想，去妄想着陆北川真的被扳倒那天，叶蓁怎么办？
陆北川与叶蓁有了个可爱的孩子，幸福的家庭，他不愿看见叶蓁与陆北川卿卿我我的模样，更不愿听见孩子叫爸爸妈妈的声音，所以他虽然被陆老爷子认下了，但从来不曾和陆北川有公开场合的碰面。
如果陆北川真的落魄了，或是进了监狱，叶蓁也会带着孩子等他吧。
判十年就等十年，判二十年就等二十年。
叶蓁会等他一辈子。
林湛心里沉沉叹了口气。
他多么希望叶蓁能薄情一些，最好再绝情一些，那样他就有充足的理由与借口让叶蓁离开陆北川，不，如果叶蓁真的是薄情寡义的人，不用他，她也会离开陆北川的。
可叶蓁那样一个单纯善良认死理的人，又怎么会在陆北川进监狱之后抛弃他？
林湛低眉苦笑，妄想。
果然只是妄想而已。
陆少言起身，似乎看穿了他的沉默，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林湛，你现在什么都有了，胆子不妨大一些，再大一些，你年轻有为，不比陆北川差。”
林湛浑身一僵，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