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嘉问他:“那他们两个现在在哪?”
魏宁咽了口唾沫:“就在后面的战车上押着, 我已经让人把他们押入天牢了,你现在就要审问吗?”
“现在就去。”
徐元嘉对这两兄弟很是不喜, 不过魏宁这么千辛万苦地把战俘带回来, 他也不能浪费了自家夫君的一片苦心不是。
但这样自我安慰的话到了牢里, 立马被徐元嘉抛到脑后去了, 不为别的,代王和越王两个人看起来实在是算得上光鲜亮丽。
他们两人本来就气质不凡, 即便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也不见半点憔悴。
徐元嘉忍不住转过脸来问魏宁:“什么时候燕军对俘虏如此优待?”
魏宁对敌人从来就没心慈手软过,怎么临到这对兄弟了态度区别如此明显。
就算这两个人如今不过是阶下囚,他还是感到了十足的不爽。
魏宁忙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有优待,只是也不能让他们蓬头垢面, 看不清楚人样对不对, 这样的话,万一有人借机把他们换走了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恪那个家伙,在民间有不少信徒。”
齐国的疆土上, 有不少都是姜恪的追随者。前段时间内, 大齐的一半土地成了燕国的。但这个除了对那些人有税赋方面的影响之外, 并不影响他们的信仰。
为姜珞疯狂的人有很多, 虽然魏宁从来没有为对方疯狂过, 但他承认,对方有一种特别的魔力。
疯狂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说真的,他其实不是很担心什么越王的旧部,就姜珞这种以利益动人心的人,为他要死要活,甘愿牺牲自己性命的肯定没有几个,但代王就不一样了。
一路上代王和越王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好的待遇,但也能吃点干巴巴的馍馍,有吃有喝,魏宁还会让人给他们每天都擦脸擦身体,不至于让他们的容颜太憔悴。
这当然不是因为魏宁看重这两个便宜兄长,主要是他太紧张,不能容忍再出现半点差池,又想着之前在城门上挂着的假皇帝的事情,生怕这两个人又来个什么金蝉脱壳。
徐元嘉瞥了魏宁一眼:“既然这么紧张他们会跑掉,当初直接把人杀了不就好了,还辛辛苦苦地护送回来,真当是什么稀罕的宝贝了。”
“这不是觉得还有用么。”他不之前杀代王,主要是因为越王是个神经病,万一受刺激过大,同他玉石俱焚怎么办。
徐元嘉能够理解魏宁的想法,越王和代王经营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些笼络的将士之外,定然还有其他势力,如果能够拷问出来,那他发展这个燕国可能会轻松许多。
“那若是我拷问不出来,你就准备一直把人这么关着么?”
魏宁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养虎为患,即便这两个人价值再高,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存在的意义也会渐渐变小。
徐元嘉一锤定音:“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早点解决掉好了。他们能够给你带来的东西,我迟早会给你带来。你又不为子孙后代挣下什么,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免得老来觉得寂寞。”
徐元嘉的话,说的很有几分道理,魏宁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徐元嘉沉吟片刻,又说:“这样吧,你今日刚回来,是该为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过两日是个不错的时辰,就定在后日午门斩首吧。”
“后天?!”魏宁不由得惊讶出声。
他瞥了眼牢房里的兄弟两个:“时间未免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