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阴了下来,一阵冷风吹拂,满地枯黄。一辆马车停在四海馆门前不远,两名宫女坐立难安,都急躁地来回走着。
馆门霍然被开启。二人几乎同时寻望而去,乌云密布,萋萋冲门而出……
冬青与秋儿朝之迎去……
“侧妃!!”
杨柳摇曳在风中,萋萋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两人怀中……
风铃“叮叮”作响。魏嘉良立在了那门口许久方才动了动。他缓步去了桌旁坐下。那桌面上第一张画像被风吹动,掀过一半。
他伸手轻轻地将画抚平。画中女子绝世容颜,清丽脱俗,美的不可方物。他轻轻地抚摸着那画中人。
昏暗的光线照在了那画中女子的脸上……
屋外护卫垂立门口唤他一声,但他并无反应。
那护卫缓了一缓,直到唤过了三遍,魏嘉良方才问了话。
“她到了么?”
护卫点头,“是,郡主已经安全回宫了。”
“下去吧。”
“摄政王,大夏煦公主的驸马爷已经来过三次了,还是不见么?”
玉清阁中,魏央坐在椅上,听得脚步声,站起了身。他循声望去,只见门开了,护卫躬身让路,其后负手走来一人,正是魏家四爷。
“四叔。”
魏央拱手拜了下去。
魏嘉良脸面色冷清,抬步入内,坐在了正位,不时有人送茶过来。
魏嘉良端杯喝茶也不言语,屋中一时间只有他茶杯与茶盖交砰的声音。
魏央知他不愿相见,或许他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但有些话,魏央不能不说。
想着,他当即便跪了下去。
“四叔放过她吧!她有今天她不容易。”
魏嘉良的手略微一滞,转眸瞧向跪在地上的魏央,眸光更冷了。
魏央垂头不知,就算见了他也要说下去。
“你走了,她无依无靠,受了很多苦,能活着已是万幸。昔年,她被人作践,甚至被卖入了妓院。她如此卑微的身份,在东宫如何能有今天可想而知。她为了活命甚至假死过,出逃过。她犯了死罪,但太子没降罪于她,后反而接她回来,给她提了位分,处处维护她,可见太子对她有情,她……”
“好一个情深意重的驸马爷。”
魏嘉良一声冷笑,终于开了口。他面色深沉,眼中冷漠,甚至带着杀气,直视着他。
魏央回视过去,没有丝毫退缩,确实张口接着又道:“四叔不能这样对她!她是四叔房中的人不假,但她不是四叔的女人!四叔是她姐姐的丈夫。姐姐已故,姐妹二人又感情深厚,四叔要带她走,她又算是什么?四叔让她如何面对死去的姐姐,今后又让她如何自处?”
魏嘉良双眸微眯,“魏央,本王一直觉得你和本王很像,所以一直对你印象不错。可是……”
他声音越来越缓慢,也越来越冷,“可是,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
他说着“哗”地一声便将那杯子摔在了地上。
碎屑与茶水四渐,屋中气氛仿佛霍然结了冰。
魏央没闪躲,只是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他既然来了,就想过一切后果。
魏嘉良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本王告诉你,本王想做的事儿,没人阻止的了!如果你再如此不自量力,我会杀了你!送客!”
他说罢将魏央一把将丢在了地上,傲然离去。
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