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背着医箱, 飞快奔走, 汗水顺着他的面额流下。身后士兵不断催促。那中年大夫擦了一把汗, 转眼来到一家客栈,他急匆匆地跟着士兵快步上楼。
相比于京城的那些豪华客栈,这家店铺实在过于普通,但却是附近最好的了。
魏央胸口的箭尚未拔出, 他脸色惨白如纸, 带着痛苦, 额上汗珠接连坠落。
萋萋护在一边,不断为他擦拭, “魏央,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男子视线模糊, 但他知道是谁在他身边。他艰难地点头,应声。
萋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每每视线一落到他胸口那大片血红的地方,心都是一缩, 忍不住哽咽, “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
这时听到匆匆的脚步声,见大夫来了, 萋萋立时奔了过去。
“大夫,救他, 快救救他啊。”
“容我看看, 小娘子莫急。”
那大夫说着便奔向了魏央, 但打眼一看那伤势,心不禁一惊,甚至没解开他的衣服,当下便打怵了。
“这……”
那大夫退了两步,摇头躬身道:“小娘子,这公子伤势太重,羽箭入的很深,拔出危险极大,怕是要凶多吉少!”
萋萋身子一晃,越听心越沉,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衣袖,红着眼圈,不住央求道:“大夫,你,你要想办法,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
那大夫叹息摇头,“小娘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不敢,那床上之人半边身子已经入了棺材了,这羽箭一拔出,他怕是立马就要死了。
他何必蹚这浑水,于是说着,转身便要走了。
“大夫!”
萋萋声音微颤,乞求着呼唤。
但那中年男子摇头,决然离去,可他还未到门口,便见门被人打开,而后一个相貌俊朗,但眸光阴冷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令他不由得一哆嗦。
男人声音不大,逼视着他,冷冷地道:“他活你活,他死你死。”
那大夫一听登时腿一软,差点跌倒下去。这时却被男人一把拎扶了起来。
他还未极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推向了前方。
那大夫一个跟头奔到床边,浑身冷汗淋漓,哆嗦战栗,但连头都没敢回。
萋萋虽不喜魏嘉良如此逼迫他人,但当下也顾不及怪他。
豆大的汗珠顺着那大夫的额上流下,此时此地却是别无他选了,这时他转头朝向魏嘉良,战战兢兢地颤声再次道:“爷儿,这位公子伤的很重,但,但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魏嘉良居高临下,没有言语,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让人心颤。
大夫不再说话,赶紧颤颤巍巍地卸下医箱,擦了把汗,转身准备为魏央拔起箭来。
萋萋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大夫为魏央解开衣衫。他怀中的一张信封吸引去了两人的注意力。那信封已经很旧,上面还有被粘过的痕迹,此时的一小半已经被鲜血染红。
大夫拾起递来。她便接了过去,但因颤抖,一个没拿稳,便掉在了地上。
萋萋赶紧去捡,这时才注意到,那信封上赫然写着“魏央亲启”四个大字。萋萋呆愣了,因为那正是昔年,她从东宫出逃之时,她写给他的呀!
萋萋心一颤,那信封颇鼓,一摸便知里头不止一封的样子。她胸口“砰砰”猛跳,登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有了一种预感。她颤抖着手,见有信纸已经从信封中露出了一点,便将其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