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金鲤真和身后的胥乔,金邵鸿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只是在他们身上瞄了一眼就离开了, 金鲤真不想参与他们无聊的对话, 直接去厨房偷吃东西了。
金鲤真和胥乔的身影在客厅消失后, 金邵鸿开口了。
“柳启翰接触过胥乔的事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平直又刻板, 冷冰冰的, 像是不带感情的机器人说话一样。
“我知道,两方接触过两次。”金立英说。
“是什么原因?”
金立英冲四周的佣人摆了摆手,四名女佣垂下头颅,默默鱼贯而出。
清理了闲杂人等后, 金立英说:“柳启翰私下调查了胥乔, 又咨询过医院做亲子鉴定的要求,再加上俞璧偷跑出家, 独自前往胥乔所住的公寓——”金立英说。:“十之八九, 他们认为胥乔就是当年他们被绑架的孩子。”
“事实呢?他是不是?”金邵鸿瞥了一眼金立英。
“得知消息后,我就去调查了。”金立英说:“DNA鉴定的结果的确是亲子关系, 胥乔本人还不知情, 他被绑架的时候太小, 只知道自己是被人贩子拐卖,卖给了身在美国的养父母,后来他回国后阴差阳错入黑帮,几经辗转加入了金乌会。”
“消息可靠吗?”金邵鸿问。
“可靠。”
“那就留着。”金邵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嘲笑:“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只是,两方的接触要中断,免得柳启翰说动胥乔,或者胥乔自己想起什么。”
“说到这里,当初绑架柳择非的人还是没有找到。”金邵鸿讽刺地说:“沙铭也是可怜,在台上的时候一呼百应,下台了马上就被当成挡箭的靶子。如果真的是沙铭的支持者在搞鬼,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党羽都被剪得干净,落网的每个人犯什么罪的都有,但就是找不到人对这起绑架案负责,显然当初绑架柳择非的人就是在借着沙铭的幌子报复柳启翰和俞璧。”
“爷爷,您觉得背后的人会是谁?”金坤看着他。
金邵鸿没有立即说话,他伸出颤巍巍的右手后,金坤心有灵犀地将茶杯送到他手上,他就着喝了一口,冷冷地说:“看过《水浒传》吗?”
“读过四遍。”金坤规规矩矩地说。
“梁山的贼,只是小贼。真正的大贼,在庙堂之上。”金邵鸿冷笑一声,推开茶杯。
“阿坤,人们总说我莲界金家是中国最大的毒瘤,真是无知又可笑。”金邵鸿狭长而锋利的眼睛虽然因年老而浑浊,但被他的目光注视到的人,依然会感到一阵被钢针刺上的寒意和恐惧:“任何一个毒瘤的滋养壮大都离不开养料和适宜生长的环境,烛台下,往往是最阴暗的地方。”
“堂堂大检察官的独子在光天化日之日的上京街道被绑架,绑匪是如何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插翅飞走的?”金邵鸿顿了顿,想到绑匪,又是一笑:“自杀……呵,一个好不容易跑出包围圈却要偷偷回港岛看望刚出生的孩子的人,你信他会自杀吗?历史……都是当权者书写的。”
“您的意思是……”金坤说到一半,沉默了。
他想起沙铭巨贪案发生的那一年,正好是换届的一年。
“要怪就只能怪柳启翰当年站错了队,这个孩子,不管他当年怎么选,都是一个死字。他的公正廉明让他失去了孩子,又让他避免了背信弃义还身败名裂的阴谋,两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