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时之政府会接受一个曾经为黑暗本丸服务的式神。”
另外一个许久没有发声的「人」开口的声音尖细稚嫩得宛如幼狐。
“说得也是。”
被对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的男人哑然片刻,他本能地往袖口处掏了掏,却只摸得一手空荡。
对了,那件东西,好像在他上次失控的时候就不小心丢掉了。
不过——
男人低下头,仿佛透过黑暗的束缚,看见了那一只只布满划痕泥垢以及开裂痕迹的丑陋指甲。
“也没有意义了。”
无论是当初赠予他那件礼物的人,还是那件礼物,此时此刻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被时光的琥珀尘封,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当初那个愚蠢的自己,以及
那个该死的骗子。
“三日月——”
伴随着一道充满怨毒仇恨,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先前还颓然倚坐在角落的人蓦地一跃而起,状似疯魔般地挥舞着手上残破不堪的武器,在墙壁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无法抹去的刻痕。
“又开始了啊。”
如果长谷部在现场的话,肯定能一眼认出这只低垂着脑袋,发出无奈叹息的「生物」就是此前将他们带来这个山洞的奇怪狐之助。
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狐之助那对长长竖起的耳朵微不可查地抖了抖,紧接着,它的脸上露出了极为人性化的焦虑急切,“怎么偏偏是这时候——他们的脚程为什么会这么快!”
“被关在这里的人,真的会是清光吗,仅仅凭借一个甲油瓶子,会不会太武断了?”
在背着审神者飞速前进的路上,长谷部的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的。
虽说在甫一看到那个红色甲油瓶子的时候,他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也是那个爱美爱漂亮的同事,但只是因为如此,就断定那只黑色狐之助对他们没有恶意,让他放下警惕尽快赶路什么的,还是让素来稳重的长谷部觉得太过冒险。
“不,不只是这个。”
手指在玻璃瓶底轻轻抚弄,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上方刻下痕迹的莫白芷哑声说道,“浅川雅子,玻璃瓶的底部刻着这个名字。”
那些笔触小心翼翼,每一划都恰到好处,精细而克制,也不知当初刻下这个名字的人用了多少心思,又投注了怎样的感情。
“她是——?”
听到这个略有些熟悉名字的长腿部【划掉】长谷部飞速摆动着双腿微微一滞,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接触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无从想起。
“还记得当初那次被溯行军偷袭的审神者聚会吗?策划那次袭击的三日月宗近,就来自她的本丸。”
“可恶的叛徒。”
一想起那次让他们一整个本丸的刀剑男士担惊受怕,茶饭不思好几天的袭击事件,长谷部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善。
“也许吧。”
对于曾经和自己同班过一段时间的少女,莫白芷并没有多少恶感,也很清楚那起残忍的事件绝不是是她有意计划的,从始至终,她只是一个被幕后黑手操/控并且最终丢弃的傀儡。
如果那个在他回归现世时设计埋伏他的神宫樱没有说谎的话,那个孩子,在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不久,就因为特殊的体质,被迫作为联通虚空和现世的道标,抽干灵魂死去了。
莫白芷并没有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