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骞北眉头一皱“怎么可能?”
江漫酸溜溜说“你不是还打算跟人结婚的吗?”
程骞北轻描淡写道“反正都是要结婚的。”
江漫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笑着问“你别告诉我,那晚你是第一次吧?”
程骞北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江漫来了劲儿,干脆翻过来笑眯眯对着他“不是吧?真是第一次?你当时都多大了?”
她其实对那晚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毕竟喝了不少酒,唯一记得的是,好像还挺难受的,反正没体会到半点书上所描述的快乐。如果真得是两个新手上路,那就很正常了。
程骞北斜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翻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伸手将床头灯关掉,低声道“我洁身自好不行么?”
洁身自好么?其实不是。只是在那之前,性和欲望是令他肮脏反胃的东西。
他对这方面的认知,要远远比同龄人知道的早,只不过是扭曲的认知。
那些年的下塘街,一到暮色降临,就会有打扮艳丽的站街女,在昏黄的路灯下揽客。廉价香水以及暗香里的低喘和□□,蔓延在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
十四岁那年暑假的一个下午,母亲出去进货,他发了烧在店里昏昏欲睡。隔壁租屋内新来的小姐,进来让他给她煮了一碗米粉,吃完后,女人笑着同他说“弟弟,我钱落在家里了,你跟我去拿。”
他被带进了那间贴着粉色墙纸,泛着廉价熏香的屋子,于是本来头晕目眩的他,更加昏昏沉沉了。
那女人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柔声说“弟弟,我想起家里没钱了,用别的东西付账好不好?”
他整个人像是飘在海水上,迷迷糊糊点头。
女人退了他的裤子,将他稚嫩而懵懂的欲望挑起来,下腹有陌生的东西想要释放出来。他半知半解地睁着迷离双眼看向女人,她脱了衣服,露出暗沉的器官,身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应该是之前的客人留下的,廉价的香水味和体味夹在在一起。让他身体的欲望和本能的反胃交织,像是迷失在大漠的旅人,不知道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母亲的呼唤“骞北!骞北!”
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他几乎是慌不择路推开女人跑了出去。
欲望退却,反胃的感觉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几个月后,警察从隔壁租屋抬出一句快要腐烂的尸体。他站在店门口,听到围观的人鄙夷地窃窃私语,别得没太听清楚,只听到了“艾滋”两个字。
他的年纪已经懂得这两个字的寒意,初秋温暖的天气里,他只觉得周身像陷入冰窖一般,冷得浑身发抖,而那刺鼻的尸臭味,终于让反胃许久的他,吐了个天翻地覆。
自此之后,性和欲望,甚至是女人的身体,对他来说,就成了尸臭一般恶心的存在。
直到那个晚上,当看到江漫光裸的身子,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其实是纯洁美好的。
江漫听了他的话,调侃道“所以你也别怪我那晚过后就拉黑了你,真得是使用感太差了。”
“使用感太差?”
江漫不怕死地继续挑战他的男性尊严“本来就差,我实话实说而已。”
程骞北攥住她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看来我得好好让你体会一下使用感了。”
以至于江漫后面那句“幸好后面使用感挺好”没来得及说出来。
重新出发的两人,虽然不可能像刚刚陷入爱河的小情侣一样要你侬我侬,但几年下来早已经潜移默化积累的默契,在没了谎言和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