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撑伞走在前方,步调不紧不慢。奇怪,他不是说他要去本部开会,很赶时间吗?许星辰跟在他的背后,内心一片狐疑。
斜风冷雨掩映着教学楼,黯淡的白昼一如黄昏,乌云成团挪近,又逐渐飘远。赵云深手扶着栏杆,俯视着楼底下的李言蹊和许星辰——他们没有并排而行,或许是为了避嫌,刻意拉开一段距离。但是李言蹊充满了绅士风度,他偶尔停下来,等一等许星辰,再接着往前走。
虽然赵云深的导师今天开会,但是布置的任务一点没少。为了匀出下午的时间,赵云深没吃午饭。从早晨六点开始,赵云深一直泡在实验室。前辈们喊他吃饭,他推脱自己太忙,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四点前结束了工作。
当他走出房间,正好望见了李言蹊与许星辰。
对于李言蹊此人,赵云深的感觉很复杂。面试当天,李言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提了三个颇具挑战性的问题,专门刁难赵云深。
大一年级的同学们基本都听懵了,哪怕是赵云深也只回答了两个。剩下的那个最晦涩问题,赵云深硬着头皮一顿胡扯,引来导师的批评:“你哪里不明白,开口问我们就是,不能不懂装懂啊。”
赵云深以为自己没戏了。不过他仍然是最出色的学生之一,导师便给了他一个机会,言辞之中也有重点培养的意思。但他到底比不过李言蹊。那位李学长年纪轻轻,刚发完SCI,身兼两篇核心期刊论文的第一作者,不仅是外科医生的好苗子,也是导师扶持的得意门生。
最让赵云深注意的是,李言蹊对许星辰不一般。
李言蹊把许星辰送到了实验楼,朝她挥手告别,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许星辰顺着楼梯往上跑,刚好撞到了赵云深。她的脸颊白里透红,双眼蕴含一汪水,抬头垂眸时,更显出别样风情,纯洁稚嫩,等人采摘。
她说:“你们的校区好大,医学院就是气派!”
赵云深问她:“过来的路上迷路了?”
“我遇到李……李学长,”许星辰非常诚实,“他把我带到这里。”
她拉住他的手:“你有空吗?我们可以出去玩吗?”
赵云深系上衣扣:“我刚在实验室换完衣服。走吧,导师放了半天假。”他从许星辰手里接过一把伞,雨中撑开伞柄,领着她走出校门。他故意绕到阴暗的偏僻处,周围立着三堵高墙,视野封闭,通向一条死胡同。
许星辰拽他的袖子:“你走错了地方。”
雨水顺着伞沿向下流淌,赵云深低声笑道:“我没走错,我故意的。”
他将许星辰的围巾扯开一角,摸索她温热的脖颈,她瑟缩了一瞬,躲也没躲,他让她抬起脑袋,她只能仰视着他。很快,他低头吻了下去,含吮她的嘴唇。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甜的香味,准确地说,是奶香与果香的混合气息,赵云深从没在别的地方见识过。
他一边吻她,一边说:“你是不是经常把糖当饭吃?”
许星辰茫然不解:“我不吃糖,我怕长蛀牙……”
“撒谎,”他轻易下定论,“你肯定很爱吃糖吧。”
雨势越发绵密,赵云深左手举着伞,倾斜着朝向墙侧。隔着外衣,他用右手抚摸她的身体曲线,颇具一种“养肥可宰”的暗示意味。
许星辰却说:“我的胸不大。”
赵云深点了下头:“是的,因为你太瘦了。”
许星辰垂首打量自己的身材:“还好吧,我是C啊。”
“C最好,”赵云深附在她耳边,“最适合我。”
水流敲打在伞面,也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