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然不动地躺着, 脑子清醒, 意识疲乏。赵云深手臂半撑着床面, 附在她唇边若即若离地亲吻。她的长发挡在额前,他帮她把头发拨到了耳后,又将她按进了怀里。
“明天给你补补。”他说。
许星辰推脱道:“不用补,没什么,我不累。”
赵云深贴近她的耳朵, 低声问:“还能继续做么?”
许星辰摇头。她想说:好疼啊。
赵云深没再开口。他靠墙坐在床沿, 捏着他刚摘下来的使用过的避孕套。从他去年开始学医, 他就有了一点不可避免的洁癖。然而现在,黏腻的白色稠状物沾到了他的手指,他只觉得意犹未尽。
他起身去洗澡。洗完回来, 睡在另一张床上。
枕头柔软而舒适, 无法抚平他迫切的躁动。他回忆刚才的经历, 很快又有了感应, 但他也不可能跑过去唤醒许星辰, 那和禽兽没区别。他只能侧身静卧, 自己解决问题。
窗外的世界从深夜演变到黎明。
天亮了。
许星辰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她的梦中情人也是赵云深, 梦境停止之前, 他正和她热烈地耳鬓厮磨。但是, 当她睁开双眼,见到现实中的赵云深,却发现他躺在对面,背朝着她。
他在睡觉。他还没醒。
要不要弄醒他?许星辰犹豫两秒,放弃了这个打算。
她静悄悄下床,随手掀开被子。床单留有黯淡的血迹,拇指般大小的一道印,像在提醒她终于看破了最隐晦的秘事。她的脸颊如有火烧,扯下床单,拖到了浴室,拿起香皂,对着水龙头一阵凶猛的搓洗。
洗干净之后,又用吹风机烘干,这才铺回了床上。
“你说,你初夜的第二天早晨,就在浴室里洗床单?”王蕾惊讶地问。
许星辰点头承认。
最近这段时间,赵云深经常约她出去开房。许星辰夜不归宿的次数多了起来,每周至少一两回。室友王蕾最先察觉异状——毕竟王蕾也有男朋友。她大概猜到了二十岁的男生比较喜欢哪一种活动。
王蕾首先向许星辰坦白:去年冬天,她和男朋友发展到了最后一步。她又问许星辰的状况如何?许星辰便说出了实情。
许星辰躲在王蕾的被子里,埋头和王蕾窃窃私语。
那是四月末的一个傍晚。寝室里开着灯,另外两位室友都在看书,王蕾只敢用气音说话:“你做好防护了吗?”
单人床十分拥挤,许星辰撩开被子一角,继续耳语道:“有的。”说着,她心跳得极快。
王蕾将她当成自己人,嘱咐道:“我认识的外校一个学姐,和高年级的研究生谈恋爱,没注意,怀孕了。小姑娘头回怀孕,月经停了都不重视,肚子五个多月,跑进医院打胎……”
许星辰毛骨悚然:“我不会的。”
王蕾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莫慌,跟你提个醒。”又好奇地八卦道:“唉,你和他那个的时候,感觉怎么样啊?”
许星辰攥着被子,蒙住她和王蕾的脑袋,才说:“你先讲完我就讲。”
王蕾竖起枕头,挡住了床围栏杆。心房被一腔热血填满,酥痒痒只想笑,踌躇许久,她自己先败下阵,声音细微到几乎没人能听清。
许星辰一时兴起,和王蕾讲了几个笑话,逗得她缩在墙角哈哈大笑,床板“嘎吱嘎吱”一阵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