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军败北,知州并入燕北,张大帅满城通缉失踪的陆少将。
一个月后,张大帅在张公馆设宴,邀请燕北名流给新纳的九姨太庆生。
宁家
“一个姨太太的生日也配这么隆重。”宁家大姐宁霏霏坐在沙发上,不屑哼道。
“姨太太怎么了,谁让人家得了大帅欢心呢。”宁二姐宁卿让下人将今天的燕北日报拿过来,“大帅登报给九姨太庆生,你看看,占了多大的篇幅。”
宁霏霏哼哼两声,“那又怎样,妾就是妾,自古压不过正牌。”
宁卿不理她了,心道:旧朝都灭多少年了,还天天端着嫡系的谱,膈应谁呢。
抬头就见宁柠从楼上下来,穿了一身蓝底碎花旗袍,勾勒出玲珑的身段,烫着时下流行的发型,耳垂上那对深蓝宝石耳坠与旗袍相呼应,衬得那张娇媚的脸更妩媚。
心下一阵烦闷,她看不惯宁霏霏,但更讨厌这个三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妹妹。
她们三人中只有宁柠生的最好看,也最得父亲的宠爱,这三年里到哪都带着她。
今晚张公馆的晚宴就带了她去。
“哟,瞧瞧我们三姐就是不一般,穿戴那一样不精细!哪像我和大姐,跟妹一比素的像个下人。”
宁柠懒得理会宁卿,从她踏进宁家那天起,就没指望过姐妹情深的戏码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二姐好眼力,这是父亲特意从九华路的洋裁缝那里订做的。”宁柠神色倨傲,你喜欢嫉妒,那就嫉妒个够。
谁让你没有我长的好看呢。
宁卿脸一下就白了,指着宁柠,嘴里‘你你你’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得意什么,不过是父亲养着的玩意,迟早要送到床上被人玩烂。”
其实她还想说,就跟你那个骚货娘一样,被人玩烂在床上,死的时候连件遮羞的衣服都没有。
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毕竟父亲不喜欢别人提起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宁柠冷冷看着宁卿,“就算我被玩烂也比你送到床上没人玩的强,也是,这张脸的确挺让人倒胃口。”
宁霏霏自持身份,不屑与两人说话,转身去了外面。
“都给我闭嘴!”
浑厚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两人不说话了,看着穿中山服的宁正走下来。
宁柠挑眉,冷眼看着宁卿走过去,挽着宁正的胳膊,“父亲,女儿跟妹闹着玩呢。”
宁正很满意宁卿的态度,但不喜她的脸。将目光移到宁柠身上,还是这张脸好看,他相信今晚她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人!
“宁柠,都准备好了没?”
宁柠举起手里的包,笑的妩媚,“催情药吗?哦,包里都装满了。”
宁正的脸一下就黑了,呵斥的话还没说,宁柠已经踩着高跟鞋出了大门。
宽敞的马路上,一辆汽车缓慢向前行驶。
宁柠坐在副驾驶上,静静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繁花似锦。
已经半年没去过胭脂镇,也不知高姨有没有照顾好夏夜。
想起那张稚嫩的脸,宁柠脸上厚重的伪装裂了一道缝,射出丝丝缕缕温柔。
虽然她跟夏夜同母异父,但在她心里,唯有他才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宁柠面上淡淡的,宁卿有句话说对了,她的确是宁正养着的宠物,待价而沽的宠物,只要筹码到位,谁都可以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