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喝完茶,轩沂才道“我知你担忧,轩沂心中感激不尽。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你不该急。”
杨牧面红耳赤,正要分辨,轩沂却及时打断他。
“表面看,陛下让我前来,是为了让我处理猫妖作乱一事。可真相背后,我瞧着,还有更大的麻烦。”
杨牧刚刚喝下去的茶,差点吐出来。“殿下此话何解,什么叫更大的麻烦?您可不要吓我,小的胆子小,经不得吓。”
轩沂微微一笑,起身将门关紧,确定无人偷听才低声道。“表面看,是六弟涉嫌修炼邪术,滥杀无辜。但你我皆知从前变是个普通中原人,打死了苗人,都用不着偿命,只需赔偿银两即可。”
“可为何这次,他堂堂一个安王,事情就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这不是皇后要置他于死地吗?”杨牧不明白,这后面还能有什么事。
轩沂笑言,“六弟的母亲,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六弟生下来没多久,就一直关在冷宫,三岁送上南华山,父皇大约连他年岁几何都不知晓。”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轩曜都不过是个比五皇子还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皇后为什么死死抓他不放,非要置他于死地,不觉得奇怪吗?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杨牧还是有点懵,有些呆愣看着五皇子。
轩沂笑了笑,继续道“这事看起来,不过是六弟人修邪术,谋害性命。可偏巧死的皆是苗人,尸体又被发现在老六的府邸。我瞧着,分明是有人要挑起中原跟苗疆矛盾,掀起战乱来。”
杨牧霎时心惊胆战,慌乱道“从前倒也罢了,如今碰上苗王世子猝死,苗王后继无人,这这分明是要出大乱子!”
所谓乱子,当除了战乱还能有什么?南疆跟中原人,这些年摩擦不断,大战没有,小事不断。
此时若发生战乱,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平息的。
战事一起,还有多少人会死在这场风暴里,杨牧想都不敢想。
他从没有碰到过这种,肯定慌乱不已。可他的主子,却还是淡定从容。
“殿下已经这般处境,为何还能如此慌乱不惊?难不成,已有应对之策?”
轩沂放下手中茶盏,对上杨牧满怀期望的眼,微微一笑,道了一句“没有!”
“什么?”杨牧气的跳脚,才张口,又连忙噤声。着急看看周围,确定无人偷听,这才稍稍松口气。
“子禅兄,你这么毛躁,实在不适合随我出来!”轩沂摇摇头,让他安心坐下。
杨牧无语,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殿下就莫再玩笑,真是火烧眉毛了!”
“不急,还不到时候。一局好棋,才开了头,局势还没明朗,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再说,我不过是来走过场,真正需要烦心的,不是我。”轩沂一副局外人看热闹的模样,引的杨牧一阵无语。
“殿下能否一次把话说完?!”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吊人胃口,忒缺德。
轩沂实在无奈,只能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这才引来杨牧瞪眼惊异。“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无论是个什么结果,不管六弟是生是死,我都不是那个受益者,不是吗?”
“所以”
“所以不着急,横竖都要挨板子,那就让板子,来得迟一点。”
轩沂早已摸清,陛下嘴上说,事情让他全权做主。可从他出发到现在,哪一件事是让他决定的?
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的挡箭的,皇帝只是不想皇后的人顶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