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主,想来进服装厂是没什么问题的,沈绯倒是不怎么担心。
正想着,许鸿煊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沈绯见了让他把头发给擦干,然后让他给老太太把晚饭送去。
老太太屋里到了晚上许鸿煊会给她点上蜡烛,那么一点烛火亮起来,仿佛屋里都有了几分温度。当然,搁在别人那里,可能得浪费,蜡油多费钱啊。
将饭菜搁在桌上,许鸿煊走过去,将手里的书放在了老太太的手里。
“……这是爷爷最喜欢的《史记》,我以为已经不见了,没想到今天整理屋里的书的时候,竟然看见了。”许鸿煊垂眸,手指十分珍惜的在书册上拂过,道:“爷爷常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所以他最喜欢《史记》。”
这本《史记》自然不是原本,而是老太太亲手抄的,后来被老爷子爱若珍宝,经常翻阅,上边的字迹老太太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的。
颤抖着的手指抚过上边的字迹,老太太瞧着眼里就有泪落了出来,
“你爷爷说,去哪儿也要这本书陪着他,这样就好像我一直待在他身边一样。”
房间里响起了嘶哑难听的声音,许鸿煊抬头,老太太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鸿煊,你爷爷死了,你爸妈……我的儿子儿媳,也死了,许家……如今只剩我们两了。”
“奶奶……”许鸿煊抱住她,道:“没关系,您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老太太抚着他的头,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沈绯发现许鸿煊的心情似乎很好,她忍不住问:“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许鸿煊道:“奶奶今天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
他表情松快,语气也轻松了几分,不再像以前那么严肃老沉,终于显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气来。
“怪不得你今天在屋里呆了这么久,老太太说了什么啊?”受他感染,沈绯觉得自己心情也不错,连带着门口的吵闹声都觉得还好了。
许鸿煊道:“说了以前的事情,我爷爷我爸妈……我爷爷对我奶奶是一见钟情,爷爷说,追求一个人,要的就是不要脸,脸皮厚,他就是这样把我奶奶追到手的。”
沈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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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过饭,外边天已经黑了,朱大婶婆婆骂了一会儿,见沈绯他们不开门,等朱大婶丈夫朱卫民过来劝她的时候这才跟着人回去——骂了半天,她也是骂累了,朱卫民来劝她,刚好就借驴下坡,跟着回去了。
不过走的时候,她嘴里还在骂沈绯,显然是把人给记恨上了。
不过沈绯可不在意她的想法,她和这老太太一点不熟,对方的态度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才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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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沈绯猜测是曾大姐的娘家人要离开了。等外边动静小些,她才打开门去,将装红烧肉的碗给曾大姐送过去。
曾大姐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火光的方向——没有电筒,大家晚上拿了晒干的烟草杆子点燃来照明。
“今天我听见朱家婶子来闹了?当时我爸妈过来,我也不好出来看,这是咋了?”曾大姐问。
沈绯简略的将事情说了,末了道:“那老太太我也不认识,索性把门关了,任她在外叫嚣,我就当听不见了。只是为难朱大婶了,夹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她那婆婆指着她骂,我作为外人,也不好插手。”
闻言,曾大姐忙道:“还好你没搭理她,那老太太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还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