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跟江离差不多的药香味,却莫名叫我有些心安。
他的下巴枕在我头发上,声音很轻柔:“阿离说,这个药会让你情绪不稳定。不料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很抱歉。”
我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是真的,却一味觉得我是假的。但是我可以证明,你要给我时间。”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
只知道在他胸腔的阵阵起伏中,我直接地梦见了安洛。
梦见那年,我连续发了两个月的烧,躺在床上度过了整个夏天。
那是我为脸上那道疤的最后一次尝试,那连续两个月的病,据大夫所说,是因为我已经万念俱灰,毫无生机。
救我的,是安洛。
那天是秋分,院里难得地有了除了脚步声外的其他声音,渲染得这个秋天都异常的有生机。
那是琴声。
听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琴声却依旧持续着,好像丝毫也不觉得累一般。
我勉力起了身,披了外套,连月来第一次主动打开了房门。
那个白衣黑发的公子,坐在一棵木槿树下,地上一片黄色的落叶,院里的秋海棠开得正好。他弹着琴,位置正对着我的房门,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却抬了眸,冲我温和一笑。
不知是不是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我愣神之际,他已经渐渐息了琴声,双手压在弦上,微笑着问我:“要不要试试?”
他的话似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走过去。
他是第一个,不介意我脸上那道难看的疤的人。
后来,我们就成了师徒。
古话说得没有错,一个人心死之际,唯有情字,能使之起死复生。
我乍然醒来,却看见江迁在我床边,趴着睡着了。
我觉得浑身酸痛得紧,陡然生起一股又冷又热的感觉,抬手抚额,果然热得不行。
便就是这个方法,让我躺了两个月。
我叹了口气,却谁也怪不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在动,江迁醒了,第一反应是冲我笑一笑,连腰也顾不得伸,便直接伸手来探我的额温。
“果然烧起来了。”他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这段时间会有些难受,不过熬过来就好了。你且再闭目养神一会儿,我去找阿离。”
他……果真是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江迁转身离开的时候,带过一阵风,我才瞧见他腰间的香囊,做工精细,上面绣的图案应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像是街上买的,也不像是江母的作风。
我隐隐觉得,这是个女子送给他的。
不多时,江离便来了,也伸手探我的额温,递给我一碗水:“你之所以发热,是因为伤口多少会有些招风,等到开始愈合了,这个症状也会慢慢改善。”
如出一辙。
我点点头,喝下这碗水,没有多言。
江离又道:“曾经也有人给你清理过伤口,但是他医术不精,所以没有成功。这一次,请你务必相信我。”
我有点愣。
这个看起来很是靠谱的江离,跟紫若口中流连烟花之地的公子哥儿,是同一个人吗?
见我不作回应,他又俯身下来,抬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烧傻了吗?”
“没有。”我打开他